“好一招剑术,用的巧妙,接的很恰当。”
男子兴致勃勃,接连不断的挥剑,大开大合,干脆利落。
气凝神,神御剑,剑随意动。
轻巧的长剑,此刻在他手中,居然多了一种沉凝的重力。
一点一滴的,遏制着景清的剑,使那剑气之光,陷入粘稠的泥浆之中,无法完全的爆发出来。
但那狂暴浩大的气息,在压迫之下,却是越发的深沉,使得空气,也凝固了。
就好像,一座大山压在将要喷发的火山之上,虽然能阻挡片刻,但实际上,却会让火山喷发的力量更强。
随着那剑刃那耀眼的寒芒,映照四方,双剑的气势,也各自攀升到了极限。
景清握剑的手,开始缓缓颤抖,似乎承受不住剑刃上承载的重量。
男子轻声笑着,对着景清,开口说道:“徒儿,看你这次真到极限了,就最后一招,定胜负如何?”
“好!”
毫无血色,脸涨得青白,景清硬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
随即,男子的剑骤然变轻,一直被压抑着的狂暴剑光,也就猛地爆发。
在那一瞬间,景清挥剑的速度,徒然增快了三分。
一瞬千百剑。
千万重密集的剑影,暴雨一般飘洒出去,绵延不绝的剑势每一刺,都沉凝到了实质,集中在男子的防线上。
最终,男子的防御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一千四百三十二剑。”
抓住时机,所有的剑影,全数集中在一起,凝成一条惨烈而又耀眼的线。
细长的斩虚剑锋,沿着微不足道的细小缝隙,斩向男子要害。
“咚。”
激昂的剑鸣响彻云端,溃散的灵气剑气,源源不断的冲击四周,形成大片的剑气风暴,席卷四方。
那围绕大山,漂浮流动的悬河,这时也仿佛凝固,湍急的水流,一下子锋锐的剑气破开。
无形的力量,让河流在刹那间,一分为二,晶莹的水流,混着成百的灵鱼,流下山涧,在低洼处形成一个小池。
景清杵着斩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入脚下的尘土,整个人似乎气力全无,灵力也消耗的干净,只是纯粹依靠意志来支撑。
那握剑的右臂,也透出几丝灰败的气息,运动不休的阳文,不知怎地,竟然透出一丝灰白。
身体的情况很糟糕,不过景清那张惨白的脸,却在拼命的笑。
纵然肌肉抽搐,脸色枯败,笑的比哭还难看,也完全阻挡不了心中的兴奋与满足。
最后的这一剑,是真正凭着实力,挥出来的。
四种意境,也许无法叠加,却完全可以配合起来。
利用右臂的阳文,御使纯阳意境,强行聚集天地阳灵气,压入斩虚剑中,再利用异变后的斩之剑意,挥出去。
说起来很简单的过程,景清却是拼尽了全力。
连续的转换意境,让他无论是体力、脑力,甚至是灵力和经历,都已油尽灯枯,再借助一丁点的逆天的运气,才能挥出这么一剑。
不过景清自信,经历过这一过程,以后使出同样的招数,并不困难。
虽然因为右臂阳文,无法随心随意的使用,会导致剑招的威力,下降一些,但也足够的强力,越阶挑战不是问题。
毕竟剑心通明这一天赋,可不是说笑的。
凡是与剑有关的术法、招式,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哪怕脑袋不明白,身体却早已记忆。
甚至,能够完美的在实战中表现出来。
“这一剑,砍的够味。”
“现在,徒儿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男子素服洁净,踩踏着轻飘飘的步伐,走上前来,剑柄只是在脊背上,轻轻的一敲,便将景清敲晕在地。
“五年未见,龙师的剑术,更加凌厉啊。”
俊美的少年,随即从山边的巨岩上腾空飞起,跨过悬河,踏在被剑气摧残的山道上。
“我说是谁,在一旁没脸没皮的偷看,原来是长云,才出去历练五年,怎么,历练结束了?”
“对了,听说前些日子,你与魔剑宗的后继者战了一场,胜负如何?”
男子明显怔了怔,随即用相熟的语气询问。
“龙师说笑了,这次回到宗门,是奉五长老的的符诏,负责这次祭典的进行,来这里,是为了两件小事,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
随意一踏,将脚下的泥土踩碎,感受其中残留的顽固剑气,强横意境。
长云用一种漠然的口吻,继续说道:“至于那魔剑宗宗主之子,实力倒还勉强凑合,加上一身配套的顶级法器,在我宗修剑者中,至少能排到前十。”
“不过,比起我的这位新师弟,只能算是渣滓,没什么可说的。”
男子点点头,微微一笑:“呵!负责祭典?这可有的忙啊,毕竟五百年一轮回的盛大典礼。”
“提前十几年准备,并不算早,徒儿,好好做,统帅上万修士,整理内门地域,这对心境,也是一种磨练。”
祭典算是天门的一项传统,每隔五百年一次,盛大隆重,除了本门的弟子参加,还会有许多东林本土、甚至是其他地区的大型门派,前来观礼。
修士寿命比凡人多出几倍,这等关系宗门脸面的事情,花费十几年来准备,根本不算什么。
“这是自然。”
“奉长老符召,不知龙师你是否疑惑,为何师弟这等天资卓绝的弟子,会交给你指导?”
长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