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镇的班房可真叫个难受,那刺鼻的臭味让人实在受不了,我只得从棉袄中撕了块棉花将鼻子堵起来,坐在那已经快散架的铁床上,很是纳闷刚才那呼噜声从何而来。严松看我疑惑的样子,于是说道:“我刚进这班房就发觉了不对劲,我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气味。”
“这里面除了臭味就是臭味,我们都闻到了啊”我说道。
严松听毕,摇头道:“就是因为臭味太浓,所以我才不敢肯定那种味道到底是什么?像是尸气又像是死气…”
严松嘀咕着坐了下来,只听见“啪”的一声,铁床一下子散了,我们顿时来了个底朝天,只感觉屁股上甚是黏糊,大概是坐在了那些污秽之物上了吧。炳叔见状,忙将我们俩拉了起来,我说:“老鼠眼,你就不能轻点啊!”
严松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现在的严松的确和之前改变了许多,看着他那双被射瞎的眼睛,我顿时收起了心中的不平,忙查看了一番那散架的铁床,看能不能修好。但是很遗憾,铁床中间的钢管都已经断掉了,看来我们今晚都得睡在地上了。
这一晚相对来说还比较安静,只是我一夜未眠,独自靠在墙角想入非非,我不由得开始为毛子的死而感到自责,如果我当时能多顾及下他,或许他就不会被冲进了那极渊黑洞之中,如果最初我不拉上他却干盗尸那种缺德事,也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一切,想到此,我在心里骂了自己成百上千次混蛋,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我们必须得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如今yīn_mén墟气脉渐尽,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传国玺才成,就算不为了三元镇,也是为了自己吧,传国玺和蚩尤术息息相关,也只有找到了他或许才有机会找到蚩尤术解掉我身上的鬼画脸吧。
“咚咚!”
大清早的班房过道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我收起疲惫的心向外望了去,只见一个赖儿头警察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惊,忙喊道:“狗子!”
狗子见到我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很激动的加快了步伐,他说:“玄子,真的是你啊,大半年不见你都跑哪里去了啊?”
我轻叹道:“唉,甭提了,一言难尽啊,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对你说。”
狗子见我惆怅的样子,忙从怀里掏出钥匙要打开牢门,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道:“狗子,你这是干什么啊?”
只闻“啪”一声,大锁掉在了地上,狗子笑道:“我是来放你们出去的。”
“你要是放我们出去了,上头怪罪下来你怎么办啊?”我问道。
狗子摸了摸赖儿头,憨笑道:“别担心,这是上头下的命令。”
上头的命令?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狗子说是县里面下发的文件说放了我们,当他看到文件的时候,一眼就瞄到了杨玄两个字,他也很久没有见到我了,于是就跟王所长说让他来班房领走我们,反正这事还是上头说了算,王所长也没有多说什么。
听狗子说完,我不由得一阵欣喜,莫不是小胡已经赶回来了?但是不对啊,我掰着手指数了数,从西宁到三元镇最少也得五六天吧,我们这才过了两天,不可能是她啊。我正遐想着,严松率先走出了班房牢门,回头道:“不走白不走,还是正事要紧啊!”
我顿时回过神来,跟在炳叔后面走出了牢门,走到隔壁班房的门口时,我忍不住又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因为昨天那呼噜声实在是太明显了。
透过牢门的小铁窗,里面的情况让我大吃一惊,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直直的躺在铁床上,看上去好像是睡着了,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不由得揉了揉双眼。狗子看我满是惊讶的神情,于是说道:“那里面关的是两个外乡人。”
“哦?”我满是疑惑的问道:“是不是在老街茶楼闹事的那两个?”
狗子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两个外地人真是犯贱,所长都说放他们走了,居然还打了局长,你说这人是不是太目无王法了…”
狗子说得唾沫横飞,我自然明白他是一个很是直率的老实人,就是因为太老实所以在明月沟的时候就时常被人欺负,我不知道他来到派出所之后会不会也是这样,不过从他的语气中似乎没有听到他有任何的怨言。
听狗子说完,严松突然猛地一脚踢向牢门,我们都被他的举动惊了一跳,狗子惊道:“你这是干什么?”严松并没有理会。
“谁啊!是不是找死啊!”班房中传来了甚是霸气的回复,那声音很是浑厚,没有见到其人便可以将人吓倒。几个人中就只有严松神色自如,只见他笑着回应道:“打搅两位了,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东北萨满教的朋友?”
那两个人表情瞬即变了,待那个全身黑毛的汉子还未开口,那个瘦老头便抢过话道:“我们不是萨满教的,只是碰巧路过此地的外地人。”
严松问道:“那你们可是道上的人?”
班房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里面再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复,兴许是那个老头对严松的问题不耐烦了吧。对于这两个人,我从茶楼时就觉得这他们极其的怪异,特别是那个瘦老头。
吃了闭门羹,出了班房门,狗子说什么也要请我们到他家去做客,还说要介绍他媳妇给我们认识。我当时就惊讶了,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居然找了这么好的男人。
狗子因为在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