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镇的晚上甚是安静,并不时的刮过一阵阵北风,吹的老街两旁的木房子嘎嘎作响,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醒酒之后还感觉有点点的冷。我们在老街周围转悠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严瞎子的踪影,严瞎子嗅觉胜于常人,方向感也不弱,我们便料想他或许已经先回去了吧。
然而当我们刚走出老街的时候,迎面窜过来一只黑猫,当时愣是将我们下了一跳。因为那只黑猫是从老屋的房顶上直接从我们头顶窜下来的,要知道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不吓人就怪了。炳叔忙用手电射了过去,只见那只黑猫全身毛耸耸的对着我们叫个不停,那声音极其的刺耳,伴随着耳边呼呼刮过的声音,显得极其的幽怨。我想将黑猫轰走,但是不管怎么撵它都不走,而且那叫声还不停的变换,有的时候居然像是一个婴儿在哭一般。
“这只猫好像是在叫春,不过…”炳叔刚想说什么,便被一阵瓦片掉落的声音给打断了,炳叔忙用手电射去,只见房顶上好似有什么东西跑过去,再看看那只黑猫,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按理说在这寒冬的季节,猫是不可能叫春的,那些屋顶上的瓦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我不由得问道:“炳叔,刚才屋顶上那玩意是什么啊?”
炳叔摇头道:“那东西跑得太快,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整个人都清醒了大半截,手心手背都冒出了汗,当我们回到客栈的时候,掌柜的都打烊了,我们只得大声的敲门呐喊。隔壁的住客都被我们给吵醒了,纷纷亮起了灯,还不停的叫骂着我们,掌柜的于是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个个的平息,这也着实难为了他。
当掌柜的打开门看到我们的时候很是惊讶:“哟,两位爷,外面大冷天的,你们这么晚才回来啊。”
炳叔笑道:“刚才去朋友家里面喝了点酒,所以就耽搁了。”
掌柜的提着马灯,带着我们走进了客栈里面,他看了看我们,疑惑的问道:“咦,怎么不见另一位大爷啊?”
听掌柜的这么一说,看来那个严瞎子还没有回来,但是他一个瞎子能去哪里?最近听别人说三元镇极其不安全,特别是那些外地人个个凶神恶煞,要是瞎子运气不好碰上那伙人,那岂不是茅房里打电筒,找死吗?我不由得替他担心起来,忙走进房间,从里面拿出一件棉袄套在了身上御寒。然而前脚刚踏出房门,奇怪的事情便发生了,刚才那只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窗户边上,并冲着我咧嘴叫了起来,就如同在笑一般。
虽然见过的怪事不差这一件,但是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黑猫的嘴里衔着一件黑色衣服,这件衣服我认得,就是周扒皮死去的女儿穿过的那件尸衣。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只感觉脚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以前就听老人讲过鬼魂依附在黑猫体内报仇的故事,莫不是这只黑猫就是周扒皮女儿变的,想着想着,心里就越害怕。
“玄子,好啦没有?”门外传来了炳叔的声音,我顿时缓过神来,给自己压了压惊,然而当我再次回头的时候,那只野猫已经窜到了我的脚下,我条件反射性的一脚踢了过去,黑猫发出了惨烈的“哇哇“声,我顿时松了口气,既然黑猫会疼得大叫,那就说明不是鬼魂,但是它衔着那件尸衣做什么。我刚想俯身捉住它,黑猫一下子跳到了门框上,我赶紧扑了上去,正好抓住了那黑色尸衣,于是我用力一扯,居然将黑猫扯到了半空中,只闻一阵“呜呜”的叫声,黑猫从客栈二楼窗户直直的摔了下去。
都说猫有九条命,这句话果然不假,我赶紧伸出头向下面看了去,那只猫已经不见了踪影,风还是静静的吹着,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我手里拽着尸衣,额头上已经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但是让我意外的是,我手中的尸衣上破了好几个大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这时炳叔走了进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炳叔说了一遍,炳叔笑道:“这也许是老鼠啃的吧,像在乡下,老鼠啃烂衣服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但是当我将尸衣摊开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小撮火红色的毛发,这毛发并不是像是人或者其他动物的。对于这一切,炳叔也是捉摸不透,他说:“这火红色的毛发的确很稀有,看起来不像是咱们南方才有的小动物,倒是像极一种阴寒之物…”
“红毛鼠?”我不由得想起了红毛鼠来,但是当日我们用尸衣包裹的红毛鼠毛都还没长齐,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粗长的毛发呢?炳叔也很是惊讶我怎么会知道红毛鼠,他说红毛鼠他也只见过一次,而且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炳叔并不在狮子凹,而是在云南一带跑生意,当时他就见过有个老头用笼子养着一只全身火红的老鼠,当时炳叔甚是好奇,上前询问才知道这种老鼠便是红毛鼠,又名火鼠,专门用来寻找极寒极阴之地。
后来云南、四川等西南地区闹饥荒,炳叔再一次在云南碰到了那个老头,不过那个老头已经瞎了,并且失去了两个胳膊。当时他见老头孤苦无依,便做好人将其供养,直到老头逸养天年。最后老头在临终的时候告诉他,他是一个盗墓贼,而那火鼠便是他们寻得阴穴的宝贝,而他的胳膊也是因为中了墓室中的邪术而为了保命所自断的。那老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没有说完便一命呜呼了,这几十年来炳叔也是捉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