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渡口,我心里老想着胖和尚的话,当初在血塘湾的时候老鳖曾给我的增加死气的药丹子难道是一种慢性毒药不成,要不然我身上的死气怎么会越来越重?当然一般的人察觉不到死气的,这一点我并不担心,我最害怕的还是胖和尚嘴里所说的不人不鬼。而在黒墙下面,那个怪人三番未曾对我下手,大概也是因为我身上的死气让他觉得我是他的同类,所以才没有拧下我的脑袋。当时我还在庆幸,看来那只是我离死亡又近了一步的预兆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三元镇派出所门口热闹非凡,围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在门口左侧的宣传栏上,贴着一张大大的红纸,上面还贴着几张大大的黑白照片,镇民们对着照片之手划脚,众说纷纭。当然这并不是寻人启事,也不是通缉令,而是认领通知,当然认领的不是什么宝贝,而是几具腐尸。
当时我和严瞎子也混迹在人群中,一打听才知道,这个王所长请了机关最厉害的法医,复原了黒墙下面的那几具腐尸,而那几具腐尸的真实身份就贴在宣传栏上。而就在派出所的右侧,横放着五块门板,门板上分别用黑布盖着,从其显露的轮廓可以看出,黑布下面盖的是几具尸体。
围观的人之中没有孩子,据说孩子的眼睛可以看到脏东西,因为孩子是最纯洁的,所以也最容易受妖邪侵害,所以说当时的人们最是忌讳的就是孩子见到死人,因此在一般的丧葬礼上,家长们都会让孩子避而远之。
此刻人群中热闹喧嚣,大家都在议论着那几具尸体的真实身份,真是各说其法,无不是让人匪夷所思啊。正在这时,派出所中走出来几个穿白褂子的工作人员,他们手中抬着一个偌大的尼龙口袋,口袋子里面凹凸不平,看不清装的是啥东西,不过严瞎子说那袋子里八成是人骨头,这瞎子虽然瞎了,但是他的那只鼻子居然比我们的眼睛还厉害,我不由得向他举起了大拇指。
工作人员将尼龙袋子放在了停放在门口的拖拉机上便扬长而去,听说是要送到省城去做什么人骨复原,当然谁知道那些个当官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随后王所长走了出来,大声说:“各位乡亲父老,对于最近三元镇所发生的这几起恐惧事件,我王某人是深感悲痛,如今受害者的遗骸已经找到了,我们已经请相关部门下来协助我们,今天贴出这个告示,就是想让死者有个安息,也让死者家属可以放下伤痛….”
接下来,王所长舀出一份名单,念道:“王川,男,十六岁,家住三元镇老街胡同28号;陈林,男,十五岁,家住三元镇半边街128号;陈东,十六岁,家住三元镇半边街128号…..”
王所长念完之后,人群中便有人晕倒了过来,就在这时,所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子,这让我是又惊又喜,原来王所长所说的机关的法医居然是小胡,我的心里那个高兴简直就无法言喻。大概是因为人太多的缘故,小胡并没有发现我,而是径直向晕倒的那个人走了去。
晕倒的那个人大概四十多岁左右,是一个妇女,小胡忙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道:“请各位乡亲让开一点,留出个空地保持空气畅通。”
众人听毕,纷纷留出了个空地,最后小胡叫几个工作人员将妇女扶进了派出所里边。
据认识的人说,刚才那个妇人就是其中两个受害者的家属,也就是陈林和陈东两孩子的母亲,要知道母亲含辛茹苦的将孩子拉扯长大,到最后上天却冷不丁的将两个孩子的性命给剥夺走了,这无疑就是比死更难受的打击啊。
这五个人便是数月前在窟窿河游泳被溺死的人,但是他们的尸体怎么会在派出所的黒墙下发现,我感到隐隐不安,难道黒墙下有连接道窟窿河的密道,否则那个怪人怎么可能会将尸体拖至黒墙下边呢?当然对于尸体发现在黒墙这件事王所长并未公开,他只是说这几具尸体是他们连夜从窟窿河中打捞上来的。
片刻之后,又有几个家长闻风而至,纷纷跪倒在门板旁哭了起来,现场让人感觉心痛。或许是老天爷也在垂怜这些含辛茹苦的父母吧,本来晴朗的天突然间变得昏暗无比。人们常用阴霾来比喻萧条,比喻心中的哀伤,而此刻的情景不正是如此吗?
哭声还在继续,天上零星的下起了小雨,打在门板上的黑布上,凹显出了死者的轮廓,雨水中夹杂着黄白的尸油留到了地上,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因为实在是太臭了。最后在公安的帮助下,家属们将死者的遗体运了回去,而刚才晕倒的那个妇女也在小胡的照料下醒了过来。小胡甚是同情那个妇人,于是给了妇人一笔钱,并安排几个工作人员将两个孩子的尸体葬了。
这一场雨足足下了差不多半个来月,雨中的三元镇看起来更加的萧条,小胡也去客栈找过我们,但是我们都不在,因为我们当时整天都在派出所周围转悠,希望可以查找到怪人的踪迹,再则也是为寻找阴南门入口做准备。
我和严瞎子穿着雨衣蹲在派出所后面的小山上,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派出所内院的情况,但是连续几天下来,我们都没有发现王所长有什么可以之处,我不禁问瞎子:“瞎子,你说那个和尚是不是吓唬我们的,我看这个王所长为人挺好的啊。”
严瞎子笑道:“有的事情千万别看表面….”
“咦,有情况!”我心中不禁一喜,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