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团长年入松是商震的保定小老乡,是追随商震十多年的铁杆亲兵,这次临危阻敌抱定了必死决心,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挡不住了,此时背后安阳城中的商震还未转移,如果日军轻易突破自己冲进安阳,总司令官出了闪失自己即使自裁也无法谢罪。
年入松咬牙调上预备队发起了一次同样敢死性质的反冲锋,才在以四换一的比例下把日军第一波敢死队拼光,整个警卫团损失大半,现在年入松的手头只有弹药不足的一营步兵,日军第二波敢死队再来得话无论如何都会失败,年入松回头望望背后的安阳城,心中反而浮起了一片宁静,恐怕今夜就是自己的最后时光了。
三十多分钟后,第二波日军敢死队约三百人在一个中队长的带领下,疯狂呼喊着“板载”向警卫团扑来,同时,日军的迫击炮弹也在警卫团的急造阵地中炸起,年入松命令把所有子弹都交给让伤兵,让伤兵保持火力射击,而没有受伤的四百多人都把刺刀装好躲避炮弹,只等日军冲到跟前再拼杀,战斗打到这份儿上,年入松只想着一条命多换几个日本兵,也算对得起商总司令的栽培和安阳城中的父老了。
日军冲进一百多米时,迫击炮弹终于换成照明弹,降落伞在警卫团头顶张开,七八团刺眼的银光投向地面。年入松大吼着伤兵开枪射击,其实也用不着下令,百米距离的冲杀放在白天也就是二十多秒,即使晚上田间没有道路也只够开四枪的时间,连一个弹匣也打不完。
伤兵们知道今晚得交待在这里,死这个字想通了就不怕,一个个调整呼吸开始瞄准击发,有的伤兵嫌绷带碍事就用刺刀划开,还没凝固的伤口又崩裂,伤兵不顾不管的继续射击,任凭鲜血顺着枪托向下滴淌;另外一个伤兵双臂之前就被打穿,刚刚的轰炸中颈部也挨了弹片,眼看气息不行了,这时看到日军冲来,突然向前滚了几圈用身体当成掩体枪架,在同伴的目瞪口呆中大喊着:“看个屁!把枪架老子身上打,打不中老子咬死你!”吼完这句就气绝不动了,同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把步枪架在温热的尸体上开始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