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的年终酒会通常在春节前一周举行,中上层管理人员,普通员工的先进代表,以及邀请的其它亲朋好友,在那一天都会出席,而今年的年终酒会除了总结今年,畅想明年,顺带,好吧,主要是吃喝玩乐联络感情笼络人心后,又增加了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将陆悠然作为陆家第二顺位继承人,给大家认识。
虽然陆氏作为零售连锁集团还没能踏出国门,可在国内却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作为正式介绍给大众的陆悠然对于陆氏企业来说,也不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陆家人,简言之,她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依据就是那10,的股份,虽然,里面的大部分都属于她的母亲。
但是,出席酒会前一天,二十三号,陆悠然却不是在为了即将迎来的酒会做准备,而是来到了她已逝母亲成长的地方,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外公一家人。
事情还是要从当天早上开始说起。
那天清晨,是陆悠然连续违背生物钟的第三天,一如前两天,在早上八点睁开眼,对陆从南越来越纠结的眼神,表面不解,内心冷观。
这一天早上在她期待着到晚上的‘抵足而眠’时,陆从南终于态度坚决的谢绝她的邀请,要搬回客房居住,终于不用她每天定点醒来‘练腿功’了,谢天谢地!
等陆从南离开房间后,陆悠然笼统检查了一下前天晚上被‘无意’损坏的衣服,得出的结论是,她这个堂姐的‘梦游’行为真的很不好,杀伤力太大,前几次大哥送给她参加酒会派对的礼服基本上都惨遭蹂躏,毫无遗漏,虽然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所以,她决定委婉的向二婶提醒一下堂姐的病情,含蓄地表达一下她的建议:梦游也是病,得治!
很不凑巧的是,这一天父亲大哥二叔他们都休息在家,这种情况很少,尤其是在年底该忙的时候,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打算,只是考虑到堂姐可能‘讳疾忌医’的情况,她是在堂姐吃过早饭回客房后才一个人转移到客厅,坐在二婶旁边,迟疑地将这几天晚上的所见所闻简洁概括地说了一下,语气困惑,态度真诚。
等陆悠然语意不详却保证让旁边的人能够听明白后,便垂首不语,当做没看明白二婶脸上的对她的不满,二叔微皱的眉头,以及父亲大哥眼中微不可查的笑意。
“那什么,你堂姐最近学业压力比较大……”
二婶说到这顿了一下,又觉得她这个小侄女完全是在诋毁自己女儿,心中一动,细细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却完全看不出来丝毫有意的迹象,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十几年前还没出生呐,又怎么可能知道她做了什么,这么想着也就放下心中的防备,暗笑自己杯弓蛇影,表情也舒缓了许多。
“你今天应该有空吧,一会儿二婶领着你去买衣服怎么样,就当我替你堂姐给你赔不是。”不等陆悠然开口,又亲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诱哄的话语,理所当然地语气,仿佛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讹诈一两件衣服一样,陆悠然暗皱眉头,嘴角却勾起淡淡地笑意,乖巧地点头,心中却在疑惑刚才她感觉到的那一瞬间的戒备,她有什么值得二婶戒备的么?
不过,今天被提前敲定的行程并没有如期完成,因为二婶刚说完没一会儿就有一个客人上门,那个人她认识,就是她第一次参加酒会时见到的也是迄今为止只见到一次面的‘小舅’。
陆悠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舅进来后,连跟其他人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跟父亲大哥两个人一起走进二楼书房,只是,小舅的表情带着一丝郑重和急切,父亲大哥的表情……还是没有表情。
客厅里,二叔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垂眼沉思,嘴角紧抿,二婶像是对于要发生的事完全不感兴趣,只是亲切地拉着她的手,一下一下,慢慢轻抚,陆悠然却放不下心神,因为她有种感觉,正在书房里的三个人的话题跟她有关。
在陆悠然耐心等待中,过了很大一会儿,谈事的三个人终于开门出来,二叔睁开眼,褪下刚才的凝滞,面色自然,而二婶动作表情不变。
三人走到客厅后,陆父直接对陆悠然道:“小然,这是你小舅,现在跟他走一趟吧。”
陆悠然自然地从二婶掌心抽出手,看了眼眉眼间带着一丝隐忧地父亲和面无表情地大哥,点点头,对着站在一旁期待地看着她的小舅,道:“我去换下衣服,这就来。”
等陆悠然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后,坐进侯在门口的银白跑车,也许情况真的很紧急,在陆悠然上次看来有点不着调的小舅,不像上次一样故意装作清纯的样子,眨着眼,一脸期盼地哄着她叫‘小舅’,现在反而表情专注地开着车,一言不发。
在堪称高超的车技下,陆悠然终于来到目的地,处于市区西北方向的军区大院,降低车速,越过哨岗,车子停在一栋不大不小的三层楼房前面附带的院子里,跟着小舅走进楼内。
“师傅?你怎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趴在一个表情严肃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身上抹眼泪的司甜甜,见到进来的陆悠然,不解道,刚开口又发现站在一旁的三叔,想到什么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发音,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身穿军装的男人,对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点点头,对赶回来的司庆国道:“去吧。”
司庆国闻言,因为甜甜掉眼泪而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