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突然阴暗下来,冷风从山梁上往下吹,吹到人的脸上,感到刺骨的寒冷。
没过多久,天空便飘起了雪花,刚开始,一小片一小片的从阴霾的天空往地面上飘,渐渐,这些雪花连成了一片,纷纷扬扬地从天空撒落在地面上。
李国亭坐在山寨大头领的第一把交椅上,注视着议事大厅,议事大厅里除了站岗的哨兵以外,没有其他人。过了好大一会,还是不见有人进来,李国亭不免有些心燥。他坐不住了,从蒙着虎皮的大椅上站起来,敞开皮大衣的衣襟,露出别在腰间的那两把盒子枪。他迈步朝台阶下走去。
走下台阶,他来到议事大厅中央点起的炭火盆旁。两只眼睛盯着燃烧着的炭火盆,看了一会。又不耐烦地背起手,在议事大厅里来回度步。
站立在门口的哨兵不知道李国亭在做什么,偷眼看了一下李国亭,又赶忙站直身体,手持步枪,目光移向大门外边。
“卫兵——。”李国亭朝门口喊了一声,站在门口的卫兵马上持枪跑进来。
“到。”卫兵单手向李国亭敬礼道。
“去外面看看去,看二头领来没来。”
“是。”
卫兵转身跑向议事大厅的门口,迎面和进门来的马飞撞了个满怀。
“他妈的,你瞎眼了。”马飞趔趄了一下,稳住身体,开口骂道。
卫兵一见和他迎面撞在一起的是山寨的二头领,吓的跪在地上给马飞磕头求饶:“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冲撞了二头领,请二头领饶过小的——。”
“哎,去,去,没你的事儿了。”李国亭正焦急地等待马飞,忽见马飞从外面急呼呼的闯了进来,刚要喊,却见他和朝外跑去的卫兵撞在了一起,便急忙走上前,伸手从地上拉起那名卫兵,让他走开。
“谢过大头领,谢过二头领。”那名卫兵从地上起来,一边弯腰向李国亭、马飞表示感谢,一边朝门外退去。
“二弟,可把我等的心都要爆炸了。怎么样啊?”李国亭急切地问马飞。
马飞故意把脸一沉,对李国亭说道:“大哥,这事还真难办啊。”
“怎么,心仪不愿意给我当媒人吗?我就知道你那个主意不成。我早就知道,心仪恨我。绝不会给我李国亭当媒人。”李国亭脸色也沉下来,他对马飞说道。
“大哥错了。”
“我错了,不可能。”
“这回大哥真是错了。”
“我真错了?”
“真错了。我把大哥这事给心仪一说,心仪马上就答应了。心仪还说,替人说媒,那是修炼的功德,若能说出一对夫妻,就积一件德。她高兴的给你去说媒了。”
“哦。那心仪说的怎么样啊?”李国亭转变口吻。马上问道。
马飞慢腾腾地看了一眼心急火燎的李国亭,开口说道:“人家小姐不愿意。”
“不愿意,为什么?”李国亭脸色立马由红变白,他问道。
“人家小姐那是县商会会长的千金。怎么会嫁给你这样一位土匪头呢。”
“二弟,这话当真是那婉茹小姐说的?”李国亭等瞪圆眼睛,表情带着气愤问道。
“那还有假,心仪亲口给我说的。”
李国亭不啃声了,他突然觉得刚才还火辣辣地燃烧的心,突然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把那颗心冷透了。
李国亭撇下马飞,大步朝议事大厅的门外走去。
“大哥去哪?”马飞在李国亭身后问道。
李国亭没有回答马飞的问话,也没回头。就走到议事大厅的外面。
外面依然飘着雪,不过刚才刮了一阵的山风,这时却停止了,整个莲花山慢慢地被静静落下的白雪覆盖,四野一片银白。
李国亭低着头,背着手,像个老头,朝议事大厅后面的山寨走去。刚走到后面靠近擎天柱的山壁前,就见许多匪兵正忙碌着搭起一顶很大的席棚。还有匪兵正在忙着竖彩竿,绑扎大红灯笼。几个大大的‘囍’字,被匪兵们吊到彩竿的高处,准备挂在彩竿上。
李国亭大吃一惊,急忙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给谁办喜事?”
一个匪兵头目见是李国亭走过来,马上举手敬礼道:“报告大头领,是二头领吩咐下来,说是给您——您准备大婚用的。”
“你说给谁准备大婚?”李国亭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赶忙又问。
“给您啊,大头领。”
“给我?给我什么?”
“给您办大婚。”
“这是谁说的?”
“二头领。”
李国亭马上明白过来了,“好啊,你个马飞,竟敢作弄我,看我——。”李国亭一句话没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窃窃私笑声。他急忙回过头来,却发现马飞和叶心仪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来到他身后。
“二弟,你们这是——?”
“大哥,人家婉茹小姐已经答应了。这不,我们正安排山寨里得人马给大哥搭建大婚礼台,准备为大哥举办一场盛大婚礼,让全山寨的人都好好热闹一番。”马飞笑道。
“哦,婉茹答应了?那你刚才为什么说——。”
“李大哥,那是马飞和你开玩笑呢。我们已经通知山寨里所有人了,还让人给大哥和婉茹看了结婚吉日。”叶心仪笑道。
“好啊,你个马飞,戏弄我啊你——。”李国亭佯装生气,挥手要打马飞,马飞急忙一闪身,躲在叶心仪身后。
就在这时,山寨里没出去的头领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