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虎摸黑来到那片竹林旁,在附近找了个长满荒草的土堆,爬下来,两只眼睛静静地注视在这前面那颗老榆树,盼望着冯家快点送赎银来。
果不出马飞所料。冯老爷子按时在一更前,带着装有银元的布袋,来到那颗老榆树下,他四下看看,没发现人,就把那袋银元放到老榆树下,嘴里祈祷着绑匪别伤害他的儿子,流着泪,离开了。
冯老爷子刚离开没一会,躲在土堆下的赵二虎四下瞅瞅,确认只有冯老爷子一个人,没有埋伏。就等冯老爷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猫起腰,跑到老榆树下,抓起地上的那个装有银元的布包,跑进竹林里去了。
在竹林里绕了一个大圈,赵二虎确认没人跟踪他,这才放心地提着那袋银元回到砖瓦窑里。
“大哥、二哥。冯老爷子果真按时把银元送来了。”赵二虎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对等着他的李国亭和马飞说道。
“太好了。我们成功了。”李国亭也兴奋地说道。
马飞拿过从冯登科马背上搜出来的一截蜡烛,用火柴点燃,照着地上放着的那袋银元,不放心地解开绑在口袋上的绳子,伸手从里面抓出一把银元,看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大哥,那这两人怎么办?”赵二虎回头,借着蜡烛的光亮,看了一眼砖瓦窑的一角里,被绑着的王守林和冯家小公子冯登科。问道。
“你去把他们放了吧。咱们拿了人家的赎银,就不要再为难人家了。”李国亭说道。
赵二虎就准备上前按照李国亭的吩咐放人。
站在旁边的马飞眼珠一转,伸手拉了一把赵二虎,说道:“三弟,别忙,先等等。”然后,他转过身对李国亭说道:“大哥,你带着银元先走。我们不能在这里呆时间太长。这两人,我和二虎处理,你就不管了。”
李国亭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地上恐惧地蜷缩成一团的冯家小公子冯登科,说道:“你们两人不必紧张,我们没有坏意。只是问你们家借点银元,将来我们要是有钱了会还你们的。一会,他们俩会放了你们。别害怕。我们不会杀你们。”
冯登科和他身边的老仆人听了李国亭一番话,两人喉咙里咕噜着,想说什么话,可嘴被塞着,说不出来,就不住地给李国亭点头。
“二弟、三弟。那我就带着银元先走了,我在前面的路口等你们。你们放了他们俩后,就快点来。别让我等太久了。”李国亭对马飞和赵二虎说道。
“放心吧,大哥。你快走吧。”马飞对李国亭说道。
“是啊,大哥,这事有我和二哥做,你就走吧。”赵二虎也说道。
李国亭提着那袋银元,转身出了砖瓦窑,向外面走去。
等李国亭走了,马飞把赵二虎叫到窑口,说道:“三弟,这两人不能放,要是放了,到不了天明,我们三人就会被官府派来的人抓回去。那时候,别说享受那堆银元了,就是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
赵二虎听马飞一说,有些紧张地问:“那二哥,我们该怎么办?”
马飞伸手抹了一把自己那尖尖的下巴,眼珠子转了转,压着嗓门对赵二虎说:“我们把那两人做了。”
赵二虎吃惊地望着马飞,他明白马飞说的做了是什么意思。就说:“二哥的意思是把他们都杀了?”
“嗯,杀了他们,就不会留下活口,三弟,你想,要按大哥的意思把这两人放了,他们回去肯定会去报官,到时候,他们把我们三人的相貌一说,官府一画像,四乡里一张贴,悬赏捉拿我们。我们三人还能跑的了。杀了这两人,就是冯老财报了官,官府也不知道什么人干的,怎么抓我们。”马飞说道。
赵二虎听了,点点头,说道:“二哥说的对,可是,刚才大哥明明交代,让咱俩放了他们。我们把他们杀了。要是大哥知道了——。”
“哎,三弟,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大哥那人没经验。山里的土包子,不像你我,见过世面。他那晓得这事的厉害。我们不要告述他,做完,我们就走。要是大哥问起来,就说把他们放了。”马飞说道。
赵二虎赞同地点头说道:“好,二哥,就照你的办。那我们怎么下手?”
“我对付那个老的,你对付那个小的,记住,千万别大意,你用绳子勒死他。我用匕首对付那个老的。手脚要快,别让他们喊出来。”马飞说道。
“好,就这么办,我对付那个小的。”说着,赵二虎转身往砖瓦窑里走去。
马飞从怀里抽出李国亭给他的那把匕首,在眼前晃了一下,转身也走进砖瓦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