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靖宁宫,我正随着押送我的嬷嬷往关雎宫时,庆妃突然几步过来,扬手“啪”的狠狠给了我一耳光,她眼内的火一直没有熄灭,此时太后皇后不在跟前,那把火烧得更旺了,她狠狠的盯着我,骂道,“践人。舒榒駑襻”
这一幕发生的极突然,身周的奴才们顿时懵住。因着她位份比我高,我眼泪汪汪的捂住脸,却只是不敢吭声,庆妃又狠狠的往我脸上啐了一口,这才恨恨离去。
关雎宫里此时已是一团乱,太后的人翻箱倒柜的翻检搜查着,边顺手就将一些金珠玉饰塞进自己的衣袋里。我也顾不上这些,进了寝殿便扑在竹榻上嚎啕大哭起来,银蝶已知道发生的事,她抱着我不停声的劝,“主子先别哭,太后最是公正的,定会还了主子的清白。”
我摇头,一边是真的心慌,一边也是为了做给太后的人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怕说不清。”
“主子,”银蝶的脸愈发煞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您没做的事儿,谁能冤枉得了您,再者,还有皇上呢?”
“皇上?”我低低的叫了一声,忽然就一把抓住银蝶的手,“快,你快去回皇上。”
银蝶看看窗外,就低下了头,“关雎宫的门,已经锁上了……”
是了,皇后命将我和庆妃看押起来,她如何肯让我们去找皇帝求救。更何况皇帝中毒未愈,便是太后也不会允许他被人打扰。唯今之计,我只能盼着皇后有所顾忌,可以帮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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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人翻检半晌后,自是查不到什么,不时就去了。
我命银蝶将寝殿的门关好,自己默默的坐在竹榻上想着心事,庆妃此时定在怀疑这一切都是我给她下的套,她在靖宁宫外打我的那一巴掌,有一半应该是为了配合之前在太后跟前演的戏,更有一半亦该是出自对我的愤怒,若不是当着别人的面,只怕她早掐死了我。了了了的光。
皇后应该也是措手不及,她应该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得到,燕儿竟然会把我给扯进去?
她命先将我们各自看押,想来也只是缓兵之计了。
锦儿小心的过来问,“天色不早,主子可要洗漱歇息了?”
我摇摇头,道,“让银蝶留下,你们都去睡吧。”
锦儿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我不耐烦的摆手,“我想静一静,人多瞧着烦。”
锦儿不敢再耽搁,忙就去了。我唤进银蝶,对她道,“拿本书来我看。”
银蝶不意我突然又有了看书的心思,她狐疑的看看我,“主子。”
我心下其实极烦,便拧起了眉,银蝶只好取过一本书来交给我,自己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边上只是绞着帕子。我也不管她,自顾拿过书看了起来,却又哪里看得进去呢,不过是在挨时间而已。
好容易到了三更,就听远远的有院门“吱呀”打开,有人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后,就有脚步声直向我住的主殿而来。银蝶也听到了,她一脸惊疑的抬头看我,“有人来了?”
我放下书,终于到了。
门上的银铃一响,竹帘挑起,进来的果然是皇后,就见她脸罩寒霜,进门就对银蝶喝道,“出去。”
银蝶吓得一缩脖子,却站着不动,只拿眼看着我。我点点头,她这才将竹帘掩好,退出去了。
皇后见屋子里没了别人,命月芽去门外守着,便来到我面前,扬手一个耳光打.过来,“你好大的胆子。”
我扑通跪倒,“皇后娘娘息怒,嫔妾不该自作主张,嫔妾罪该万死。”
“说,到底怎么回事?”皇后怒气蓬勃,冷着脸坐下道。
我无法再瞒,便将庆妃主动要和我结盟对付皇贵妃的事说了一遍,只是却将时间推迟到皇后交鹊桥散给我之后。临了,我向她哭道,“庆妃来找嫔妾结盟时,嫔妾不是没有犹豫过,可那时嫔妾父亲入狱,家人被禁,生死只是瞬间,而永曦宫防卫极严不说,皇上都是直接就去了那边,嫔妾根本找不到机会。无可奈何之下,嫔妾只得咬了牙豁出去,答应和她联手。为防止是她们姐妹设的套,嫔妾从头到尾不曾提皇后娘娘一个字,只想着,若当真事有万一,只嫔妾一个人扛着罢了。”
“也就是说,她真的是庶出?”
我点头,“是的。”
“嗯,”皇后又怒又恨,“但你在她跟前不提,在本宫跟前如何也不提?”
我眼泪更是汹涌,“不是嫔妾有心要欺瞒皇后娘娘,只是这样的事儿实在太大,皇后娘娘是为帮我云家才行此计,在嫔妾的心里,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嫔妾做的,和皇后娘娘无半点干系,嫔妾又为什么要把皇后娘娘给牵扯进来?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嫔妾无论如何不能连累皇后娘娘您这个局外人。”
我又哭又说,口口声声只将整件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对皇后感恩戴德又义气干云,皇后的脸色稍稍的缓和,“糊涂,本宫若早知道,定不会让燕儿吐出你来,如今你却叫本宫如何保你?”
我哭着磕下头去,“是嫔妾愚钝,成不得大事,如今只求皇后娘娘救我,嫔妾死不足惜,怕的是太后会盯着这件事一直追查下去,那时带出皇后娘娘来,嫔妾便是死一万次,也不能恕其罪的了。”
皇后脸色一冷,“你的意思是,若本宫不救你,你便要将本宫给供出去了?”111bw。
“嫔妾绝无此意,若嫔妾是这样的忘恩负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