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搞科研时绝对是个纯粹的理智星人,但涉及到用人,她又会偶尔地相信一把直觉。被三个男人目光灼灼地关注了好一会儿,她也镇定依旧,“既然知道了人家的目的,咱们也就有应对之道了。”

安王思量了下,笑道:“折腾一下,看看效果吗?”

乔浈道:“可以。一事不烦二人。”大晋可没有善待俘虏这条规矩。

安王躬身应道:“是。”

中午,二皇子与安王也留下来与乔浈崔琰夫妇一起用饭。

席间八样爽口小菜,吃得乔仲枢眉眼弯弯,当时就撒了娇,“九婶……”

崔琰夹了根鸡翅丢到侄子眼前的碟子里,“还堵不住你的嘴了。”

乔仲枢痛苦地啃完鸡翅,还是忍不住,“小菜真好吃,九婶……”

崔琰笑道:“一会儿就给你院子里的小厨房送去。”

乔仲枢眉毛一挑,“原来九叔九婶不打算赶我走吗!?”

崔琰狠狠在侄子鼻梁上一刮,“我们哪里舍得你。”

安王将婶子和堂弟的互动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婶子这还是兴味十足地“哄儿子”吗?与此同时,九叔面色如常,吃着婶子给他夹的肉菜。根据安王之前做过的功课,他知道九叔碟子里也全是他偏好的菜肴。而陪吃的乔睿和成王以一副见多不怪的表情,毫不客套地吃着东西。

安王心眼不少,他很想融入九叔的“集团”,于是试探着问道:“这小菜是婶子做的?我也厚颜一把,想讨婶子的方子呢。”

崔琰笑着应了。安王也满足地笑了。

饭后,二皇子跟着成王继续训练身手,安王和乔睿一路,正好详细听听谭燕这几天的动向。

书房里只有夫妻两个,崔琰靠坐在榻上,乔浈就枕在妻子的腿上享受着抚摸、打着盹。说起来,忠犬饲养异常简单,中心思想不过两条:适度投喂,经常顺毛,陪玩耍怀个他的骨肉都没有前两条综合效果更好。

所以吃饱喝足又被摸得舒坦的乔浈如今正是最好说话的时候。

崔琰道:“咱们这个侄子不错,坏水儿多,又下得了狠手,我想把他留在身边。”

乔浈果然犹豫了下。

单看乔浈对这个侄子的态度,就知道安王在他心里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才,当初机会不错,加上妻子的建议,他便顺手收归旗下而已。

安王的父亲可以说是为国捐躯,嫡长子居然连实权王爵都没捞到,还不得不多年来靠自污来自保,可以想见安王对他的皇帝伯父和太子堂兄真实观感如何。

如今隐秘地加入国师一脉,他的忠心没有问题,而才干和性情正好能借谭燕一事好好观察一下,因此乔浈并不觉得妻子有必要这般急迫地接纳下自己的侄子。

崔琰循循善诱道:“你我有个共同的缺点,都太侧重阳谋了。正奇相辅方是王道。”

这句话还真说到国师心坎去了,他便问说:“他可未必能胜任。”未必能胜任狗头军师一角啊,“也未必及得上仲枢。”

然后,就介绍了二侄子跟着自己巡视北军立下的功绩:头脑清楚言辞犀利再加上杀伐果断,连乔浈都不吝惜溢美之词。

前世,乔仲枢是个无实权无倚仗的皇子,居然能在防备森严的大内巧施连环计,亲手杀死父皇,虽然最后他也自尽了,但显然他是不想活了,而非真的想不出脱身手段。

崔琰万分认同丈夫的看法,“夺人之美这种事儿我都认了呀。”

也充分表达了自己卖武器、出阴招必须由两个人来分工负责。目前总不能让安王染指连乔浈都没下嘴的新式手弩吧?

乔浈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好同意了。他还明示了妻子:万一用不顺手可以申请更换哟……

挖角圆满成功,崔琰就得关心下丈夫的事业了。乔浈很有城府,现在纵然满腹心事,面上也瞧不出什么端倪,若不引导一二,他就能一直憋着不说。

崔琰再次出手顺了会儿毛,才柔声问道:“粮草……究竟怎么回事儿?”

整整六艘船,那是整个北军,包括东北军,月余的消耗,就这么连个响都没听见的消失了——也幸好运送军粮大晋通常都是水陆并进,各地粮库里也有部分储粮,若是大军真的因此断了粮,后果不堪设想。

乔浈闷声道:“东军是皇兄的,据说唐家把船刚交到东军手里第二天就出事了。”

“嗯,唐家百口莫辩,肯定是被拖下水了。”

乔浈又冷笑道:“得了信儿,东军的将领自杀了好几个,偏偏你那个表兄完好无损地被人捉住并关起来了。岳母那边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老爹崔逸虽然个性活泼,但也是个十分注意维护家庭秩序的标准一家之主。他一直因为接连两个嫡子夭折而对妻子心怀愧疚,唐夫人又和亲哥哥感情极好,哪怕她也看不上自己的侄子,但看在故去的哥哥面上也会尝试着挽救下他的性命。而唐夫人的愿望,崔逸总会勉力为之。

自家爹妈如何崔琰怎会不知?她也只能轻叹:“好了,我家也跑不了……”

“再往北,那条航线属于国师一脉,但是按道理前天就应当知晓的事情,直到今日才听到确切的消息。”

崔琰听得拍了手,“咱们也没能幸免,很好。至少咱们的嫌疑因此低了不少。”

乔浈依然笑得出来,“据说有人贪了兵饷,大家过不下去才拼死扣了运粮船。”

崔琰也笑了,“那贪了兵饷之人必定是太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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