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异啊,这一路上,虽然是七王府偏僻的地牢处,是略显得有些荒芜的树林子,但是却没有一个防守侍卫,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
萧幻儿觉得诧异极了,白子卿这么自信他七王府里的安全么!
锦玉并没有理会,他紧紧抱着锦轩的尸体,仿佛全部的心神都已经死去,唯一还知道地,便是带着萧幻儿离开这七王府,为锦轩寻一处安身的地方。
萧幻儿知道,锦玉是个性情中人,想必锦轩是他心中所爱,而当他心中的最爱突然间不复存在,他必定伤心欲绝..
那么,他到时候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萧幻儿的脑海里浑浑噩噩的,似乎再也无法考虑其他,只是不断地放映那一年的秋天,漫天落叶飞舞着,白子卿被白浪带着离开的身影,被沈墨逼迫着的绝望..
她与白子卿相爱至深,却无法相守!
然而,他们是宁死也要一起,却时时地被命运捉弄着的,何其地痛苦啊!
那么锦玉呢,他貌似也是那么痴情的一人啊,又会不会走上和她与白子卿一样的道路呢!
心中不禁一阵慌乱,萧幻儿下意识地抬眸看着前面缓缓而行的人,孤单寂寥的背影..
渐渐,当黎明前的天空有些发亮时,太阳缓缓有了初生的痕迹,朝着东方的山头,满天的碧蓝也渐渐染上瑰丽异常的云霞,朝阳初生,天色大亮。
她的目光随着阳光而灿亮,锦玉带着锦轩上了皇城外的一座山,看着半山腰,锦玉正背着锦轩在费力攀爬的身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萧幻儿也没意识地跟着爬,爬上那些杂草丛生的石堆,尽可能地跟着锦玉!
山顶之上,锦玉一步步逼近了悬崖,就在萧幻儿以为他要跳下去而惊慌开口唤他时,他却身影一沉,紧紧抱着锦轩的尸体,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坐下。
锦玉已然是满目凄凉,朝阳的光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的心被莫名的抽痛了,不止因为相似的情愫,更因为此刻她与白子卿的命运..
萧幻儿却要虚脱了,站在原地休息,见锦玉只是傻傻地坐在那里,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她走到锦玉身后,清清干涩的喉咙,正准备说些什么,一开始就保持沉默的锦玉竟自言自语地开口,萧幻儿看不到他笑得迷离的神采,低着头,满是深邃的看着锦轩。
他喃喃道:“师弟,我记得你说,你是最喜欢看日出的..”
“但是我却喜欢拉着你看日落,我喜欢日落,因为日落时,我可以看见你..”
“可是为什么,和你一起数千个寒暑,我却没有陪你看过一次日出呢..”
锦玉一直在自言自语,萧幻儿好些的喉咙又突然干涩起来,许多音节哽住,怎么也发不出来。
她看着锦玉的身影孤零零的立在山崖顶端,衣袂飞起,虽然他开始对她的态度令她愤然,却不可否认,此时此刻,真的,他真的很是可怜啊星媒舵手。
失去自己心爱的人是什么滋味..萧幻儿也体会过,她了解锦玉的心情。
萧幻儿安静地听着,安静地等待着,遇见他们,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与她有关吧,她等着!
突然,锦玉起身,淡淡地看了萧幻儿一眼,猛地朝着山顶的空地上挥出一掌,内力和怒气一齐爆发,那周围的土地突然爆开,生起数丈的烟尘,几乎把人都埋没。
萧幻儿险些被他的内力扫到,却被掌风吹地身形不稳,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胸口突然一阵闷痛,带着满身的疲惫,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腾空而起的烟尘慢慢落下,呛得萧幻儿直咳嗽,一片烟雾迷茫中,她仿佛看到锦玉将锦轩的尸体放到了被内力震出来的坑洞里,开始一下一下地填着土。
“师弟,你说最喜欢这里的日出了,师兄将你留在这里可好,以后师兄也会来这里陪你..”
“梓言,以后请你将我和师弟的尸体葬在一起,这是我唯一的请求!”锦玉并没有看向萧幻儿,却是十分郑重地请求着,仿佛那是她唯一可以托付的人!
“师伯,师傅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的,他会难过的..”萧幻儿急切地道,声音嘶哑,胸口还有些闷闷的疼痛,似乎忍不住的血气就要上涌,她却生生地把不适咽了下去。
“师伯,你不能如此浪费你的生命..”
萧幻儿从未拜过师傅,如今唤这锦玉倒也唤地顺口,只是她不知道害死这锦绣的人究竟是谁,甚至连他们的名字也不曾知道,难免觉得他们有些莫测高深了。
“师伯,你们要躲的人,是害死师傅的人么?”
她看着锦玉一双修长细白的手被石子沙粒划出了道道血痕,指头被磨出了血泡,甚至已经出血了,但是他一无所觉,仿佛只是为了好好地埋葬起他最心爱的人。
萧幻儿说了什么,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而且,她似乎没有力气再继续说了。目光透着哀怜,沉痛地看着锦玉,随即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当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不在山上了。
那是一处很漂亮的小院子,后花园简朴,绿柳成荫,种着不少的桃树,大片大片的菊花,凉亭是用上了一定年龄的古木建成,没有其他半点装扮,自然而然的古色古香。
这是哪里?是师伯找到的住所么?像锦玉那种高人,喜欢这样简朴的东西,一点都不奇怪吧!
萧幻儿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倒不觉得恐慌。
她太大意了,在地牢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