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地热了,而言梓夏的心却益发的冷。
白子卿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而自从那日遇见白离梦,心中便隐隐缠着许多的不安,这不安像一把把利刃,时刻的凌迟着她的心。
“李安,我要进宫去见皇上。”言梓夏如此坚定地跟李安说。
李安只应了一声便去安排了,至少,言梓夏还是堂堂七王妃,若是白御风宣召便能够入宫。
御花园里早已沒了冬日的肃萧和清冷,沒有了积水,沒有了残雪,亦沒有了白子卿。
穿过御花园,便由一个小公公领着去了御书房。
白御风正批阅着奏章,允了言梓夏进入,却并未瞧她,似乎直等着言梓夏说些什么。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礼仪与她而言生疏地很,却也只能生硬地做着。
“免了吧,弟妹要见我,可是为了七皇弟的事。”白御风明知故问。
言梓夏面色平和,尽力地压制住心底的不安,和对白御风的怨恨情绪,带着浅笑道:“皇上明鉴,臣妾并不是为了王爷而來。”
白御风微微诧异,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淡淡抬眸看向言梓夏:“那是为何。”
言梓夏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微微光亮,像着御书房里燃烧着的涟月熏香,似隐在那雾水之中,迷迷蒙蒙地透着神秘。
“臣妾想去前线,特意來请皇上照看好王府里的家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府中之人的安全,她不希望白子卿回來,看到一个破碎的七王府。
白御风更是诧异,似乎带着微微的戏谑:“弟妹可知,军营重地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
“臣妾自然知道,但是臣妾只想停留在离王爷最近的地方,还请皇上成全。”
白御风从來不知道,这误打误撞嫁入了七王府的言梓夏,竟然真的会爱上了他的傻七弟,或许如谁所说,也只有这样的女子,他的七弟才会喜欢上吧。
所以,也只有白子卿那样的人,这样的女子才会喜欢。
“好,朕允了。”出人意料,白御风如此轻快地允了,并赐了一枚玉牌,以备不时之需。
言梓夏谢恩,心中微微讶异着,却还是将心中的一切情绪悄然地掩埋入了宫闱春色之间。
御花园,百花争相开放,可曾想见边疆之地民不聊生呢。
“七王妃。”言梓夏被人叫住,有些诧然地停下了脚步,四下张望着。
颜妃缓缓从一侧的凉亭里走下來,被人搀着,身子微微丰腴了些,竟是有了白御风的孩子。
瞧着言梓夏了然的目光,颜妃微微笑了笑,倾国倾城般的绝艳:“七王妃,我在此等你,是想给你道个谢。”她沉缓地开口。
言梓夏微愣,竟不知为何:“颜妃娘娘何出此言,臣妾愧不敢当啊!”
颜妃笑了笑,终究是沒有说明缘由,犹记得那日,白御风宴请百官群臣,他明知自己会去偏殿休息,竟遣人点了落胎的特殊熏香,自然对言梓夏几个月的身子也有影响。
而她的孩子很努力,并沒有失去,因为白子卿的及时到來,还有他对白御风的妥协,虽然这一切本与她花如颜无关,而她却知晓了这一切。
她只能说“谢谢”,便再无其他。
有些事,她和白子卿永远无法知道,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过去的事情早已无法改变了呢。
言梓夏看着莫名其妙道谢,又莫名其妙欲言又止地离开,也不好追问,毕竟她的心早已不在此处了,而是随着白子卿远远地去了南隅。
快离开御花园时,她似乎嗅到了一股很特别的清香,但是很快的便消逝了。
转了转视线,只瞧见檐廊拐弯处,一抹白影快速的消失,却未见其人。
似乎也沒什么好在意的,想着便离开了。
若是言梓夏回眸,定然会瞧见那张与颜妃几乎神似的脸,或许有些事便能早早的明白呢。
她回到府中,将一切事物安排给管家,甚至是夙和和恋夏,也托给了夏雨和夏天偶尔去帮忙看一看,毕竟白御风会护着府中之人安全,她应该放心才是。
有些事情,她想得并不多,也只能暂时地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行三人,言梓夏,李安,和还有非要跟來的小金子,生怕沒了他会委屈了他们家王爷似的。
李安早已备好马车,外加一些应急之物,似乎早已看出了言梓夏欲离开的心,提前做足了准备,言梓夏一发话,他们便能够立即出发了。
阡陌临行前,甚至为她们求了平安符,沒人一个,保平安的。
这一路,或许会平平安安,或许,。
“王妃,李侍卫准备的那些暗器什么的,你都藏好了吗?”小金子紧张兮兮地问着。
此刻,马车里便是两个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小厮装扮的人,此次行动极其地隐秘。
“恩。”言梓夏点头,眼神却有些飘忽起來,不知这一去结果会是如何。
这结果,沒有人能够预料,即使白子卿也不能,他只能看着窗外飞舞着的阳光,看着树叶染绿,随后渐渐的变黄,最后悄然的落下。
“你明知道她去南隅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为什么还要放她离开呢?”西门宇淡淡地问。
白御风并不回应,眼神中透着深邃而复杂的情绪,似乎也有一丝丝的歉疚。
“你是故意的。”因为沈墨。
这个答案让西门宇微微一怔,眼神紧紧锁着白御风,他似乎从來不曾看透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