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水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惊慌泪水的老太婆,忽然觉得遍体生寒,虽然火盆就在身边,可是,她怎么觉得身上的寒毒又发作了一般的冷!
火盆里炭火红亮,让房间里耀出一抹诡异的红色,连若水没有说话,雪舞和李嬷嬷更是心惊胆颤。
“噼啪”一声,灯火爆出一个火星,却生生的让跪在地上的李嬷嬷和雪舞后背一阵发凉。
“哦,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证明!”沉默了好久的连若水终于说话了,优雅的坐下,刚才听到没有身孕的失望和处子之身时的荒唐难以置信已全然消失,“但是,如果证明是你胡说的话,那么,一番惩戒,自是不能避免的了,李嬷嬷,你说是吗?”
李嬷嬷赶紧磕起头来,“王妃言之有理,多谢王妃。”快速的擦了一把脸,李嬷嬷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到连若水面前,“王妃娘娘,这瓶中所盛乃是守宫砂。”
屋中火光跳跃,火红的炭发出微微的香味,连若水好看的眼中浮起一丝兴味。
雪舞跪行上前,“王妃千万不要听这老婆子胡说,雪舞这就将这满口胡言的老婆子轰出去。”
“慢着”,连若水却阻止了雪舞,接过李嬷嬷手中的瓶子,认真看了起来,守宫砂她是知道的,但是,在大越,这东西用得并不多,没想到这老婆子手上居然有这东西,“这东西真的有效?”
“回王妃,今日老婆子之所以带着这个,就因为下午才去了城里一户大户人家,那家的老爷怀疑自己新纳的小妾失贞,所以才找了老婆子前去验证。”李嬷嬷急切的回答道。
“雪舞”,连若水忽然来了兴致一般,不知道是要证明给别人看,还是证明给自己看!
“王妃,这老婆子胡说,您怎么还信了呢?”雪舞无奈的说着,起身拿过那瓶子放在桌上。
连若水却笑笑,“本王妃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说着轻解衣袄,当真要试上一试。
雪舞低头恨恨的瞪了一眼李嬷嬷,见连若水已经抽出莹白胜雪的藕臂,赶紧拿起桌上的瓶子,取笔在那莹白上点了下去。
……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深夜时分,天空中居然下起了毛毛雨,在这新年来临之际,忽然浇熄了人们的热情一般。
城外乱坟岗,细雨缥缈,鸦声三两,间或跳跃出点点荧火,幽幽蓝色在黑夜中仿佛从地狱爬出的魔鬼的眼睛。
忽然,有马蹄声响起,渐渐近了,车轴之声随之而来,一辆马车急速奔来,马车周围,数骑相随,都作侍卫打扮,很快,马车停在了这乱坟岗边上。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淡淡的女声从马车中飘出,那声音比这寒夜的雨还要冷上几分。
马上的侍卫们轰然应诺,纷纷下马,身影连闪,已进了乱坟岗搜寻起来!
很快,就传来一声回报声:“夫人,找到了。”
“抬上来。”
侍卫们训练有素,很快,马车调转马头,往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嘚嘚的马蹄声惊起夜鹰寒鸦,伴随着难听的叫声呼啸而起,在乱坟岗上空盘旋不定。
……
洛之意正睡得香甜,却忽然被一声突兀的鸟叫声惊醒天才特警玩官场。看向床头的沙漏,正是丑时。
忽然想到晚上薛莺莺前来时,无意间说到的那件事,洛之意心中就千思万绪,连若水傍晚时分见了一个人,而那人却是城中出名的接生嬷嬷,难道她有了身孕?
如果这时候她有了身孕的话,那菱姬的事还能对她有影响吗?
想到这里,洛之意睡意全无,披衣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看着外面黑夜森森,细雨随风吹了进来,轻轻的打在洛之意脸上,忽然觉得全身寒意直窜,不禁抱紧了双臂,却又舍不得离开,这样的寒意才能让她越加的清醒。
这段时间,云夕卫投入了八成的精力去查洛家谋反的事,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好的消息传回来。她觉得自己要等不及了。
洛之意正想着,忽然,府中喧嚣之声连她这偏僻的之意阁都能听到,洛之意不禁皱眉,也不知道那位异族美女会如何和连若水斗法,这一天了,也没有什么动静。
想到这里,洛之意忽然不确定起来,难道真要她亲自出手吗?
之意阁前面不远的树影之下,一个人影静静的矗立着,遥遥的看着之意阁二楼上那个瘦弱的身影,眼中满满的都是疼惜和担忧,这天寒地冻的,她怎么就那样站在窗前淋雨呢?大半夜的,难道不知道穿得厚点吗?她站了那么久,是在想什么吗?
“主子,王妃又派人来了,说你不回去她就不就寝。”周炎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白烨轻叹一声,留恋的看了那个单薄的身影一眼,转身离开。
周炎看着白烨的背影,无奈摇头,夜夜如此守候,主子这是何苦啊?
白烨回到翰墨轩的时候,果然,这里还灯火通明,主子没有睡下,所有的下人都陪着不敢睡!
白烨微微皱眉,终是抬脚进了屋。
屋里放着火盆,让寝房变得温暖如春,和外面当真是两个世界。
他的王妃连若水坐在床上,手上针飞线走,在缝制着什么,这还是白烨第一次看到做女红的连若水,不禁笑道:“这大半夜的,为什么不睡觉,反而做起了女红。”说话的同时已经上前,收走了连若水手中的针线布料。
连若水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倾身上前,抱住白烨的腰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