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高老板,久闻大名,今天可算是有幸见到了。”
“别,我就是一不务正业的,无聊开了个小餐馆而已。对了,你们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尽管报上来,我马上让人去做。嫂子,吃完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我——”
“嫂子,你就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嘛。我跟你说,你别看我哥人不在这,他的眼线可多着呢。我哥说了,谁要敢碰你一根手指头,他先把那人废了,然后把我这个看护不力的妹妹扒了皮!好嫂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高依风在心里恶寒,她抱着一个比自己矮小的女子撒娇,这怎么看怎么丢人!不过没办法,谁让她是自己那土匪哥哥的宝贝女人呢!
“这、这——”
“就这么说好了。嫂子,你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说。我这就去吩咐厨房,把你最爱喝的猪肺汤给端过来,啊。”话音未落,人已经出去了。有这一番话,她相信那个老女人不敢再动手的。
温暖怔怔地张着嘴,完全没进入角色。从头到尾就听到高依风在劈里啪啦地说,她压根插不上嘴。不过,从高依风左一句右一句的敲击里,她总算是弄明白了:高依风是故意出现的!
“温暖,你什么时候认识无名阁的老板了?还有,她叫你嫂子,你什么时候跟人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李心圆极力控制了语气。“听说你前天晚上救了一个特种兵,出来后就被他的兄弟带走了,那个人就是高老板的哥哥?”
“是。”温暖想起那个无赖的让人牙痒痒却又让她感受到了暖意的男人。
隔壁的包厢门口,高大挺拔的男人静静地站着,抽着烟,微微地眯起双眼。
“你们是不是发生关系了?温暖,你疯了?你跟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上床,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了?”心慌的李心圆大声地斥责。这一切让她感觉到,一切可能就要脱离控制了!
温暖几乎在一瞬间泣不成声。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品性,她难道不知道么?她是那样随便的人么?“妈!温馨是你的孩子,我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就能一个捧上天一个摔在地上?温馨抢了我的男朋友,你们一句爱情不由人就算了,她无错无过。而我呢?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不知廉耻的人?我做错了什么?就算我不是在你们期待里出生的孩子,终归是血脉相连,为什么你们非要像对待仇人一样恨不得把我伤得千疮百孔才舒服?”
温暖踉跄后退,终于不顾李心圆的叫喊跑了出去。她的心太疼了,疼得呼吸不了。再不离开,她一定会窒息而死……
怕别人看到自己一脸的泪痕,温暖低着头走得飞快,一连撞了好几个人。然后,她被人给拉住了。她以为是李心圆追上来了,下意识的用力挣扎。
“小丫头。”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温暖停止了挣扎,怔怔地抬起头来,看到了那胡子遮住了一半的脸。
在她开口前,樊灏景揽住她的肩头,将她带出了无名阁。
温暖接过纸巾,低头擦着眼泪。“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不过是哭一场罢了,有什么值得见笑?如果连哭都不会了,那才可笑。”而且还可悲。如果还能见到他在我面前哭闹,我会跪下来叩谢上苍的恩赐。
樊灏景烟瘾犯了,很想抽一根。只有烟卷那味道,方能让心稍稍平静下来。“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温暖静静地看他,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沉重的东西,于是点点头。她突然想,像他这样呼风唤雨的人原来也有沉重的事情,那么渺小如她有些伤心事又算什么?
虽然这种自我开解的方式有些恶劣,但偶尔还真需要在对比里让自己放宽心。一旦发现世界有人比自己还要惨,自然而然就觉得自己的这坎还是能过去的。如此这般,倒也不算坏事,只要不把自己的痛快建立于他人的痛苦之上也就罢了。
擦干眼泪,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温暖又忍不住想,这样势大力大的人又会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哪个不开眼的敢揪老虎的尾巴?或许,是高处不胜寒吧。
“怎么这样看着我?”樊灏景朝窗外吐出一口烟雾,转头问道。
温暖似乎在他眼角看到了笑意,她也笑了笑。“我在想,像你这样厉害的人又会有什么样的烦恼呢?”
樊灏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低低地笑。笑里,似乎有千般沉重的一声叹息。“傻丫头,我再厉害也是个人,又不是神。是个人,就会有烦恼。纵然抛开生活琐事不说,生老病死也不因为哪个人有权有势就能网开一面不是?”
可惜这是一个科学的世界,否则他或许也会像黄老邪那样,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寻到那起死回生的神药。
“人呐,想得开的时候就要往前看,这样才能有前进的动力。而想不开的时候,就要往后看,纵使再潦倒再落魄,也总能找到有人比你更加潦倒更加落魄,住房子的要看住桥洞的,住桥洞的要看露宿街头的,露宿街头的要看卧铁轨的。这样或许残忍,但唯有这样,才有信心熬过当下。有时候,熬过当下远远重于开创未来。”
前提是,你在乎的那个人还活着。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若有来生,宁负天下不负卿。可,来生终究只是个梦。
……
后面追出来的高依风看着温暖上了车,顿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她哥要是知道嫂子在她眼皮子下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