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一行人出发的时候,天便已经快黑了——这送夜饭,就是兴这个时候去送的,不然的话,怎么叫“送夜饭”呢?出了村子,走了清园子。走过了王家坟,走过了串心道,走过了柳上,。走过了场上,沿着那条古道,一直来到了那条作为两县分界线的宽河底子。
而等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宽河底子的时候,秦唐便一下子想起了曾经在这里跑掉了一只兔子的事情。于是不由悲从心来,感觉心里十分地难过。唉,如果,如果那天能够把那一只兔子捉住的话。该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啊?那只兔子看上去还真是不小呢,足足得有三斤多?可惜。可惜,却让它给跑掉了。唉,跑掉了~~~
骑着自行车,走在那一段横穿宽河底子而过的土坝子上,秦唐又看到了那一条坝子下方的那一片水洼。而那一片水洼,却又是一处让秦唐回忆起伤心往事的地方。那个下午,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挥汗如雨,好不容易才筑起了一道坝子,可是,由于那儿的泥土都是红土,因此所筑起来的坝子便不那么结实,结果,自己还没有把水给泼出去,那一道坝子便倒下来了,轰然倒下了。也幸亏,是在自己还没有把水完全泼出去的时候塌掉的,如果等到自己完全把水给泼出去之后再被冲塌的话,那么秦唐的心里当然会更生气,更无奈,更伤感……
走过了那一道坝子,他们一行人,又通过了一道名字叫作潮河的小河沟,经过了一座桥之后,东拐西拐,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土路,不断前行,终于,在不远的地方,显现出了一个村子的大致轮廓来了。那个地方,便是秦唐的那个院中的侄女已经嫁过去的地方了。
等他们到了目的地之后,便有人把他们从家里所带来的“夜饭”接了过去,然后便又有人领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屋子里面,那里摆放着一张八仙桌,而在那一张八仙桌的周围,摆放着八只椅子。这个时候,领他们进来的那个人对他们说道:“这样,我也不知道你们几个中谁的辈份大,该由谁来坐主座和副坐,你们自己看着安排!”
而秦唐在刚来的时候,在家里,父亲便笑着怂恿他道:“今天去了之后,该怎么坐就怎么就行,不要在乎什么。新有虽然年龄比你大,可是论辈份,他却应该管你叫舅呢!斋呢?更是管你叫叔,而且这是他们家在办事,自然他更是不能坐的。再就是金锋了。对了,金锋可是比你大一天的,他要是坐主座的话,你就座副坐!”
有了父亲的那一番嘱咐,秦唐的心里便也有了底。因此,这个时候,他们几个人便商量开了。此时,前世的那一幕,便又出现了秦唐的脑海之中……
也是就在几个在商量的时候,人家新有当然要故作姿态一番,说:“我就不坐主位了,毕竟我的辈份在这里,有两个小舅舅,哪里还有我坐的份啊!算了,我就不坐了。”
而金锋呢?由于他们的家教跟秦唐家里的家教完全不一样,他在临来的时候,家里肯定嘱咐他,要让人家新有坐主位,虽然你的辈份大,可是毕竟是小毛孩子,什么也不懂,自然是不能坐主位的。于是,最终的结果便是,秦唐当仁不让的坐到了主位之上,而新有则坐到了副位之上。可是,在酒席开始之后,由于秦唐确实从来都没有坐过这样的席,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所以显得十分地被动。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会说,只知道随着新有的说法,随着新有的节奏,人家说家,他就吃;人家说喝,他也跟着喝,那样子,简直像极了一个木偶。当时秦唐便觉得处境十分地尴尬,可是,既然自己坐到了那个位置上面了,也得硬撑着不是?当时的情况,对于秦唐来说,真的是如坐针毡。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始后悔刚才看的冒失举动了。看看人家金锋。随意自在在坐在一侧的位置之上,愿意吃就吃,愿意喝就喝,十分地自在。十分地悠闲,十分的自得,简直把秦唐给羡慕得要死。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了,秦唐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在回去的路上,秦唐是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心里感觉十分地别扭,十分地不自在,十分地难受。听着别人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随意自在地说着什么,他的不由火辣辣的。而就在这个时候,斋打趣他说:“呵呵呵呵,德文叔啊。你刚才的样子,可是很壮观啊!”
秦唐自然听出斋话里有话,只好被迫迎战,道:“怎么样?你看咱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英雄啊?嗯。那就叫什么,叫稳如泰山啊!”
谁知道,斋正好逮住了秦唐的这一句话,马上接过来说道:“什么什么呀。还稳如泰山呢,我看哪。那简直就是呆若木鸡!嗯,就是呆若木鸡!哈哈哈哈~~”一边说着。斋一边放肆地大笑起来,也引得其他的那些家伙们放声狂笑。由于秦唐本身便觉得今天晚上自己的表现确实并不怎么样,因此,他也没有再还嘴,而是选择了沉默。
而这一回,秦唐心里想,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再犯前生时的那种低级的错误了。虽然座还是要坐的,可是,自己应该好好的表现一番,表现出自己的风采来,表现出自己的扎根气概来,表现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