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介绍的是大多数孩子都能玩的游戏,但有一种游戏却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玩,它只属于他们十几个女孩,那就是:唱戏。
秦唐觉得他在这里所说的戏,既无剧本又无服装,完全是他们一帮喜欢戏剧的女孩子们自编自演的即兴之作。双臂上搭一条长围巾算作水袖,腰中围一条柳树枝就是玉带了。剧情的发展和结局完全取决于表演的人,有时刚开演不久便山穷水尽再也无法将剧情进行到底,有时则演一个晚上还不能结束剧情,只好下晚再续。而他们的唱腔既不属京剧,也不属吕剧,也许用“南腔北调大杂烩”来形容更确切些,表演者却是全身心的投入。那时的秦唐由于从不大就受到爱唱革命样板戏的母亲的熏陶,所以唱戏时的主角基本由秦唐来担任,秦唐说什么她们就听什么。有一次一个饰演小兵的孩子领会错了秦唐这大将的意思,秦唐毫不犹豫的跳上将军台—一个小土堆,厉声喝道:“大胆毛贼,竟敢不听本帅号令,来呀!给我拖出去重打四十军棍!”其他的孩子则一拥而上,立马将其拖到一边执行军法。而秦唐在土堆上那个乐呀,简直用语言无法表达。
现在如今,秦唐一旦想起了这些游戏来,心里便有一种再去玩一玩的冲动。是啊,那些童年的游戏,那些只有在童年的时候,才会有的游戏,才会有的快乐。才会有的天真和无邪。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坐在了书桌前面,想着那些曾经的往事,秦唐不由微笑起来了。顿时,刚才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居然一时间清醒了不少。嘿,敢情这回忆往事,还具有清醒大脑的功效呢!
天气已经是越来越热了。秦唐也时常汗流浃背有趴在那一张书桌上,仍然忘我地用着功。时间,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不能再用什么“紧张”和“宝贵”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了。时间对于现在的秦唐来说。几乎就是一种没有什么印象与观念的东西。可能,秦唐现在就处在这种忘我的境界之中?
一年四季中,秦唐最喜欢冬季。
生活在北方一个最大的大好处是室内可以自由取暖。在县城或者大城市,可以享受集中供热。任外面寒风刺骨,室内可以春光无限。居住在北方乡村的人,因为还没有能够实现集体供暖,都是要自己生火取暖。每每到了冬季,你会看到在任何一家的屋内,一只铸铁小火炉,稳稳地立在墙壁一侧,炉子烧得满膛红红的。火炉大多时候也闲不着,上面通常是坐着一壶水,或者炖着一锅汤的。炉子的防尘箱里煨着一只烤红薯,烟囱上系根铁丝,上面搭着毛巾或是一副棉手套——家常的温暖,简单的乐趣,真是别有情趣。
喜欢冬天,特别是冬天的娴静。一年四季,冬天是农村最娴静的季节。地里的早已没有了农活,屋顶上晒干的玉米也颗粒归仓,地里的棉花柴玉米秸也码好在场院里,一垛一垛的。看着就叫人感到温暖。路上再也听不到秋收时节喧嚣的机动车马达声,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和牲口无休止的吼叫声。整个季节仿佛一下子从喧闹中沉静下来,静得仿佛让人感到一下子无法承受。红红的太阳升起来了,煌煌地照耀着大地,炫目的有些不真实。寒风阵阵吹拂。此时的人们是不用担心外面温度的高低,因为屋里的火炉烘烤得满屋空气温暖如春。顺手提起壶早已烧好的热水。沏上一杯热茶,看着杯子里的热气袅袅升腾氤氲,最后消失在阳光的灿烂里,于是满屋子就都是茶的香气了。
喜欢冬季,更喜欢冬季的美食。大街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很多在别的季节见不到的鱼儿,竟一下子展现在你的眼前,叫你连惊喜的时间都来不及有。什么鳞刀鱼啦,什么黄花鱼啦,什么青鱼鲅鱼啦,什么鲳鱼啦,等等等等,种类多得数不过来。各色挑选一二,洗净煎炸,趁着油热,吃在嘴里,酥酥的,香香的,那滋味,那感觉好爽——真解馋,这就是冬季的滋味。还有冬季的粥,冬季的饭。粥里放上些白豆爬豆黄豆,熬出来那叫黏糊,一撮一个窝,吃在嘴里黏糊糊面豆豆。不管是大米还是小米,淘净后放在火炉上煨,熬出来的饭米才烂汁才稠,味道才香才好喝,因此才有营养。所以往往是一个冬天过去,长时间不曾谋面的人一见面大都会说“呦,长胖了嗨。”
在冬季,人们还会用熬长夜睡懒觉的方式来享受冬季带给他们的美好。尽管北方寒冷的冬季一张嘴就是一团白色的哈气,一抬眼就是远方萧索的树枝,骑车行走在上班的路上总是冻得手疼脚疼,不过秦唐知道,只要自己从内心喜欢冬季,喜欢冬季的富有,喜欢冬季的纯洁,那点冷其实算不了什么。
怎么样,看了以上的介绍,你觉得秦唐的童年够丰富多彩?可你知道吗,他们那时并不是整日有时间玩这些游戏的,那都是忙里偷闲得来的功夫。那时的秦唐们可不像现在的孩子这么悠闲,他们的年龄虽小,可人小有人小的用处:春天剜猪菜,夏日割牛草,秋天扫落叶,冬日拾树枝,平时还要帮妈妈烧火、洗碗、带孩子,只有晚饭后的时间是自由的。一吃过晚饭,孩子们便你叫秦唐秦唐喊你的成群结对到街道上尽情玩耍。有晚饭吃得晚些的孩子一听到朋友的叫声便着急地扔下碗筷要走,此时做母亲的一般是不会同意的。他们只好耐着性子将饭吃完,可心里那个急就不用说了。好不容易等到母亲点头了,就在你拔腿往外奔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