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赫连澈还惊讶着不知道她哪儿出了问题的样子,陆寒夜简直愤懑坏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儿赞扬陆天合温柔,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还有,在相府的那会儿,她还一直盯着陆天合看!陆天合有什么好看的……她这是要气死自己么?陆寒夜越想越平静不下来了!
“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赫连澈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招惹他了!拍个马屁都不行么?
不可理喻……陆寒夜心里真是寒凉透了:她夸陆天合温柔,说自己不可理喻!冷冰冰地,似乎一直跟他坐在车里的女子是个令人讨厌的陌生人似的,陆天合几乎是毫不客气地把赫连澈赶了下去:“你,给我下车!立即!”
赫连澈走在路上那个委屈啊!神天爷爷啊,这还有没有道理?她只是看他心情不好,想要说些话缓和一下气氛,帮他疏通一下情绪啊!他怎么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真是狗咬吕洞宾!
陆寒夜并没有直接回了凌王府,他先到了秋水别苑去找离之。温润的阳光下,白衣离之望着一脸沉郁的陆寒夜,心中有些担忧。
“夜,可是太子发难了?”离之说着也就引着陆寒夜往里面走:“看,这是做好的‘三连发银针护腕’,足够暗卫们配用了。”
陆寒夜拿起一只,认真地检查。确定没有什么缺陷和死角之后,终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做的很好。分配下去吧,告诉兄弟们马上就会用到。”
离之听了陆寒夜这样的话,眼中晶亮:“马上就会用到?”
“四月十六会有一批矿产从西楚秘密转到南辰,到时你带着藏玉阁的弟兄们接收。注意动作要隐秘,不能被***的人发现了。”陆寒夜吩咐。
离之点点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对陆寒夜建议:“夜,四月二十六,就是你的生辰了。非常情况下,可以让西楚打着送贺礼的名义作掩护。”
正在往外走的陆寒夜脚步微微一顿,生辰?自己的生辰……就快要到了么?
吩咐完离之,从秋水别苑走出来,陆寒夜静静地坐在马车里。这一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有那大把大把明媚的阳光在灿烂地绽放着。
耳边,也终于没有了那个聒噪的声音,没有了那张晃来晃去的娇小面庞。可是……陆寒夜忽然间烦闷地发现,自己脑海中竟然全是那顽皮的面容里,那双带着畏惧和反抗的眼眸。
她现在走到哪里了?这么远的路,她走了快一个时辰了,走了有一半儿了么?她会真的笨得一路走回凌王府么?还是——
她会赌气不回来了?
没有自己的命令,她怎么敢不回来!陆寒夜已经完全忽略了“她会赌气不回来”只是自己上一瞬间的假设,愣是被这个念头激得发怒。
手指关节已经握得微微泛白,陆寒夜朝马夫咬出了几个字儿:“折回去!”
赫连澈愤恨地边朝凌王府的方向走,边踢着石子哀叹:天呐!那么远的距离!怕是再走一个时辰都不够的吧!
走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了,脚都软了,赫连澈早已经看不到陆寒夜的马车了。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赫连澈习惯性地靠边儿走。
赫连澈没有注意到马车里坐着的,正是陆天合和赫连清。赫连清看清楚了那真的是赫连澈的身影,眼中冷笑着,唇角也扬起大大的弯度,而手却是迅速地伸向鬓发中插着的一只金钗。
街道上有轻风拂过,拂过马儿干净油亮的鬃毛……
赫连澈安安静静地靠近着路边儿走着,却听到身后的马匹猛地受了惊,一声嘶鸣就要挣脱缰绳朝自己这边儿乱窜!
哇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要不要这么点儿背啊!走着也中枪?
郁闷地想着,赫连澈却也已经迅速地折身、弓腰、转步……一串敏捷流畅的动作下来,她人已经避开了发飙的马儿,走到了安全范围。这才定睛,看出这正是太子府的马车。
这时候,陆天合的马夫终于制住了受惊的马匹,随即也就下地跪着请罪。
陆天合不言不语,脸色阴郁地注视着前方。
“啊!吓死我了!马夫,这究竟是怎么会儿啊?太子的宝马好端端的怎么就受惊了?”一个带着微微颤抖的娇声传来,赫连清挑起了帘子。
赫连澈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明了,冷眸看着赫连清那见到自己之后装出来的一脸惊讶样子。
果然,赫连清脸上神色一转,指着赫连澈就对太子开始控诉:“太子殿下,你看!赫连澈她就是个扫把星!好端端的马儿见了她都要受惊!”
赫连澈原本就正憋屈着,一听赫连清有这样诽谤自己,也不管他什么太子不太子了。小脚一跺,人就跟那炸了毛的小雀一般,一个凌厉的眼刀就给赫连清飞了回去:“你给我闭嘴!下车!立即,马上!”
赫连澈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用上了陆寒夜惯有的语气。
赫连澈只是觉得,她们两个一个车上、一个地上的,从气势上自己就输了。要是这样让她赫连清讨到了便宜,那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赫连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赫连澈怎么敢当着太子的面儿,用这样的语气给自己说话?
“凌王妃。”一直默不作声的陆天合终于开了腔,他看着正跺脚挽袖子的赫连澈,并不动喜怒。甚至,陆天合用了温柔的声音,只是温和腔调中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