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惦念着鳐汐公主的安危,赫连澈还沒靠近大厅门口就提气运起古月心法,轻盈之中她一个蝶颤腾身而起,转眼一朵蝶影闪过,赫连澈便飞了出去。
精锐侍卫都已经被发动上街追寻那个小公主了,这几个侍卫只是赫连清调用的普通守卫,她原以为这样对付一个平凡的赫连澈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却沒有想到赫连澈这个死妖精,她什么时候已经身法如此高明了,,赫连清愤慨地一跺脚,指着几个呆愣着等待她指令的守卫吼道:“还不快去追。”几个人赶忙动身。
赫连澈的蝶颤虽然远不及如意,在古月心法的补充下灵敏快捷也到了一定程度,已经远远不是那时的“蝴蝶抽风”了。
赫连澈终于还是拼命地逃出了太子府,转眼便朝听月城主街飞奔而去,她必须要找到路鳐汐和公输扬才能安心,一时间青天白日里,听月城大街上的很多百姓都看到一袭浅蓝色的风影,惊愕之余百姓们交头接耳“鬼,女侠,哎呀,听月城要出乱子了。”
听月城的确是要出乱子了,在陆寒夜前去西楚的两个多月里,太子陆天合一-党-沒少做大的动作,,皇帝陆恒撑不了多久了,陆天合一定得在最后稳固一下自己的位置,不容有变;可现在看來,陆寒夜从西楚回來之后,已经渐渐显山露水,甚至扬名四国,而他手下的大臣弹劾陆寒夜却输得一败涂地……这样下去皇帝的看法、朝中人心的倾向如何了得,陆天合终于坐不住了。
这一次,陆寒夜又把鳐汐公主带了回來,那个快言快语的小妹子,她才不会顾及什么皇家颜面,一定会将当年长汐公主之死的事情重新给皇帝陆恒提起,那时候即便是年事久远已经沒有了证据,但是越來越看重亲人情谊的皇帝陆恒绝对不会轻饶陆天合。
陆天合终于决定铤而走险,他输不起。
此刻,皇帝陆恒的大殿里,已经是进入白化热阶段,几位“激愤护国”的大臣不顾身家性命,强硬建议皇帝陆恒事先拟立“立储”遗旨,理由是凌王爷手段果敢狠辣,害怕发生像西楚国那样双皇子夺位的内乱,而让别的国家乘虚而入。
前面立着的太子陆天合却屡屡上前奏言替陆寒夜反驳,说是凌王陆寒夜是自己的亲弟弟,不是那样的人,也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是诸位大臣多虑了。
“哼,我还沒死。”皇帝陆恒自然是越听越恼,气得一拳砸在龙椅上,威严凶猛,纷乱的朝堂终于平静下來,只是平静之后皇帝陆恒一阵猛烈的咳嗽听得让人越发揪心。
陆寒夜担忧地看了皇帝陆恒一眼,怕他会被当场气过去,致使他不能见上鳐汐公主最后一面。
陆天合这一招实在是太狠,皇帝陆恒几乎是颤抖着拿起一份奏折摔在陆寒夜的脸上。
陆寒夜只是一脸冰冷地立着,不言不语,也不去辩解,等到皇帝陆恒的咳嗽稍稍缓一些了,陆寒夜终于俯身跪在地上:“父皇,儿臣不孝,儿臣自愿削去亲王爵位,以请诸位忠君爱国之臣放心辅政,不必担忧。”
“你是该削去亲王的爵位。”皇帝陆恒依然大怒不已,说出这一句话,又引起一番激烈的咳嗽。
殿下的陆天合流露出不敢置信的喜悦,他的威胁终于减小了,一群大臣也跟着暗自擦汗。
然而皇帝陆恒的话还沒有说完,压抑下咳嗽之后,他伸手指着温润而立着的陆天合,语气充满着失望:“而你,更是可恶,作为太子,南辰未來的一国之君,竟然是这般结党营私,算计你的父皇,你以为朕就完全看不出來么,,这些年里朕不直接给你说破,那是朕自己都觉得丢人哪。”
太子惊愕之极,猛然抬头盯着皇帝陆恒。
“今日里,朕终于做出一个思索良久的决定:废-了-太-子,血染江山,四国相争,南辰交到这样的储君手里,诸位爱卿,你们放心么,,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儿问问,你们放心么。”
皇帝陆恒说着扶着胸口叹了一口气,声音也变得苍远:“想想当年,南辰弱小受诸国欺压,夹在几国之中差点儿给亡了,是朕,是你们跟着朕南征北战,铁血沙场,先帝当时苦撑几年,终于一口鲜血喷在这座大殿里,这把龙椅上还沾染着先帝的血呢?这才几年啊!你们就都给忘了,,啊!。”
大殿里瞬间寂静无声,有老臣甚至悄悄地抹了一把脸,擦去浸出來的眼泪,然而废黜太子事关重大,百官自然还是有那不怕死在这个时候强硬上奏的。
首先就是抹了好几把脸的莫输德,莫输德也已经年近五十了,跟着皇帝陆恒时间不算短了,此时终于痛心疾首:“皇上,臣启奏,太子乃国之希望,废除太子会动摇我南辰根基,惹敌国趁虚而入啊皇上。”
赫连明镜那只老狐狸,终于也主动积极地表态一次了:“是啊皇上,如今乱世之秋,不能轻易废掉太子,请您收回成命啊皇上。”
一时之间,朝堂又涌入纷乱,这样以來皇帝陆恒也头疼不已,他是一代明君,但他不是神,不是龙,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人,这么多年以來,那一份父子之情,终于还是要牵绊在他的内心的。
“罢了,今日之事就先议到此,三日之内谁也不准再提此事。”皇帝陆恒摆摆手,示意众臣可以退下了,诏书沒有拟,废黜太子之事也只是口头上的,在某种意义上并沒有成立,看來皇帝的意思是要缓一缓,也缓一缓他自己的心情。
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