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月便是清明节,荣妃娘娘的衣冠冢,定在清明之日动土兴建。
清明前后阳光照临,春风细雨,正是更种的好时节。
在迎接军队进城的同时,祈寒也宣布了申屠俊大婚的婚讯。申屠俊得知大婚的讯息,心中自然是欣喜的。
他如今已经二十六岁早就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他是孤儿成家以后不再孤单。
夕阳余辉散去,夜幕低垂,一弯弦月夹带着满天星斗。
为了迎接大军入城,晚上要在府里举办洗尘宴。洗尘宴不分尊卑,同桌而食,更像是寻常的家宴。
小昭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未婚夫申屠俊,大婚所需均已经准备就绪,婚期就定在了明日。
苏绾见到两人眉目间流露出淡淡的情愫,能够成全一对有情人也算是一件美事。
眸光轻移,见到左侧下首位子上的凌傲天,与今日喜庆宴乐格格不入,眉目萧条,一杯复一杯独自一人在酌饮,苏绾当知他还在因为司空芸儿的死心情落寞。
穆佩玲见到小昭一副矜持害羞的模样,她和申屠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那个申屠俊看上去比身旁的大木头还不解风情。
酒宴喝的正兴,穆佩玲寻到机会冲着小昭道:“小昭,明天你就要嫁人了,我敬你一杯酒,这杯酒你必须得喝。”
小昭向来不会喝酒的,又不好驳了穆佩玲的颜面,神色迟疑的接过穆佩玲递过来的酒盅拿在手中。
“昭儿的酒,我来喝。”申屠俊见小昭为难,从旁说道。
穆佩玲听到申屠为小昭挡酒,唇角含笑,她就是要看英雄救美,故意道:“这还未过门,新郎就开始护着了。”
听到穆佩玲的话,众人均是大笑了起来。小昭的双颊瞬间染了丹霞,羞怯的跑开了。
苏绾和穆佩玲相处久了,对她的性子也知晓一二,见着小昭跑开,冲着还在发愣的申屠道:“申屠将军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啊!”
此时凌傲天从位子上站起身子,向祈寒恭敬道:“琅王,属下带兵去巡逻,先行告退!”
酒宴喜庆气氛依然还在,不能够因此便悻悻而散,大厅内的酒宴依然继续着。
借着荧荧月光, 一道玄色身影跃出府外,暗夜的一隅,可岚跪在地上,恭敬道:“可岚见过主人,不知道主人将可岚叫出来所为何事?”
一人身着玄色衣衫,暗夜遮住半张俊颜,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暗夜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诡异。
“可岚,琅王如此着急为属下办喜宴,其中定有目的,可查出琅王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如今众人均在大厅内参加宴会,可岚方才敢出来,“还未探出。”
那人阴冷的眸光看向可岚,嘴角勾起一丝冷狞,“既然没有查出就不用去查,只要破坏喜宴,不管他们打得什么主意,均会落空。做事干净些万不得已是不可以暴露身份。 ”
“是!可岚会主意,只是那琅王妃何时动手,属下总感觉她好像有些起了疑心。”
原本打算让可岚多呆些时日,看来要在未暴露之前出手,“你找个时机,暗处的人会帮你。”
弦月当空,零落的星光透出几许寂寥,一落寞身影走出府衙,幽暗的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心中依然在痛着。不敢去想,也不愿相信芸儿已经死了.....。
倏然,前方巷道窜出一暗色身影,刹那间消失在夜色中,竖起警戒,一瞬间心中所有阴霾散尽,凌傲天一跃而起消失在夜色中,奔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昭脸上依然染着绯色,大庭广众之下,穆佩玲如此戏弄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孩子。
可是走出来之后竟是有些后悔了,只顾着逃开,竟然忘了礼数。既然都出来了,小姐有王爷伺候着,不如回房间,可岚应该还没有睡。
小昭朝着自己所在的院落而去,申屠紧随其后跟了出来,远远的见到小昭纤秀身影,眸中自然是欣喜的,明日她便是自己的妻子。
“昭儿!”
听到申屠俊在身后唤自己的名字,一颗心瞬间乱了节拍,眉目波光恍惚不定,面露绯色,一双脚牢牢的被黏在了原地,竟是无法挪动半步,从前见到申屠不是这般摸样,只因从明日起他不再是自己的申屠大哥,而是自己朝夕相伴的夫君。
申屠俊缓缓的走到近前,见到小昭低着头,羞涩的不敢抬眼看他,心中一直都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昭儿,你听我说申屠是个粗人,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不过有些话是我一直相对你说的。”
小昭没有说话,算是默认,申屠接着说道;“我从小便是孤儿,很早就参军,活了二十几年,从来不知道家为何物,明日你便是我申屠的妻子,是我申屠俊唯一的亲人,虽然我年岁比你大,会比你先老,我发誓我会用我的余生来疼爱你!保护你。”
申屠俊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嘴是如此的笨拙,说出此等话竟是紧张的手心都。
听到申屠俊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小昭眸中晶莹泪光散落,申屠见小昭掉眼泪,惊慌张的不知所措,伸出手为她擦掉泪痕。
小昭竟是忘了羞涩,抱着他哭得更加伤心,小昭也是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八岁到苏家一直把苏绾当成自己的亲人,明天她也有家有亲人,有夫君。
两个孤独已久的心紧贴在一起,再也不会孤单。靠在她的怀里,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生疏。
夜以深,申屠俊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