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这才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对上玄凌嘲弄的眼神。她赶紧跑过去把房门拴好,紧张地说:“你疯了,这里可是后宫!连宇文风入了夜都不能留在这里,你还敢闯进来!”
玄凌看着云汐,歪头说道:“开口闭口都是宇文风,中毒中得不清啊!真是个恶毒的女人,父兄被人害得生不如死,竟然还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乐不思蜀。”
云汐皱起了眉头,冷冷说道:“玄凌,话别说得那么难听!爹和哥哥现在没事,很安全也没有痛苦,等我收拾了杜恒永,我会治好他们。他这么做就是不想让杜家知道我不是宇文家的女儿,如果现在我出去闹,恐怕就算宇文风不下手,蓝思田也会动手杀了他们,我不想让自己有遗憾!”
玄凌目光如电,从云汐脸上扫过。云汐面上是一片平静,让玄凌无端地有些踌躇,这个女人越来越冷静,越来越不好糊弄了,还真有些让他头疼……
他找不出话来反驳云汐的说辞,只能逮着她的痛脚说事:“别找借口,依我看你根本是放不下宇文风,我很好奇,如果他知道你就是步云汐,还骗了他那么久,会怎样?”
云汐脸色一变:“你要干什么!”
玄凌摊着双手,极尽讽刺地说:“有点好奇罢了,我又没说要干什么。”
云汐向玄凌看了许久,忽然眼眶一红,呜咽道:“我们一定要这么说话吗?离开山谷才几天,你对我的态度,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玄凌微微一怔,云汐许久都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了,所以他很有种接不上话的感觉。
云汐一边擦了擦眼睛一边说:“我好想喜乐,好想欢姐姐。”
玄凌皱着鼻子扮了个鬼脸,愤愤不平地说道:“就只想她们两个?我白疼你了。我告诉你,你的蛊术是我教的,医术是我教的,武功也是我教的!欢儿就是讨个便宜,给你输了点内力而已,反正她的内力多得用不完,也是师傅师娘白给她的,你不用感恩戴德!”
云汐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喜欢玄凌这种说话方式,虽然夹枪带棒,却含着宠溺。她舔了舔嘴唇摆出小女孩的可爱笑容,憨厚地问道:“喜乐好不好?你没为难她吧?”
玄凌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把蛊下在蜈蚣身上,还想让蜈蚣像蛊虫一样钻到我身体里,我真的没话跟她说!”
他当初是脑袋被门挤到了,才会把喜乐和云汐一起带走,如果再给他第二次选择机会,他一定把那个疯丫头一脚踹回去还给妖蛊师!
云汐看到玄凌又气恼又无奈的眼神,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很难想象玄凌那骄傲到骨头里的性子,竟然被喜乐捉弄了三年,到现在还在继续,这就叫作一物降一物吧。
玄凌看到云汐的表情,哼了一声,拉起她的手说:“跟我走,不许再留在这里。”
云汐用力把手拽出来,压低声音说:“别闹了,我有正事要做呢。”
玄凌回眸,刚才的和煦消失殆尽,冷冷地说:“正事?什么?替皇后治病?你治得好吗!”
云汐瞪了他一眼,伏嘴到他耳边,将夜雪儿的事情说了一番,玄凌的眼神越来越深邃:“真的?”
“当然是真的!宇文风原本不肯告诉我,我连吓带骗他才说的,再说这种事骗我也没意义,你说是吧!”
玄凌眯起双眼看向云汐,忽然扯动嘴角露出了轻笑:“看不出你这小丫头,终于派上用场了,狗屎运。”
云汐立刻不依地说:“什么狗屎运!要不是我有小医仙的名号,治好了杜紫烟,又治好了梅玉莹,他也不会把我带进宫来!我这是步步为营,精心谋划的。”
玄凌差点笑出声来,算了,不和她计较!
云汐见玄凌对她的消息似乎挺满意,于是得寸进尺,拉起他的胳膊撒娇地央求:“我卖了个消息给你,你也该卖个消息给我才是,你帮我想想皇后娘娘是什么病嘛,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要不我去把她点了,你替她把把脉?”
玄凌笑骂:“那是皇后,多少侍卫守着,你以为你说点就点,有那么简单?”
云汐郁闷地扁扁嘴,满眼失望。
玄凌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把她的脉相说给我听听。”
云汐立刻精神百倍,把她所见所知,事无巨细地告诉了玄凌。玄凌皱眉凝思许久,最终也只能不确定地说:“这病不是一日两日的新疾,单凭你说的我也没法开药,得结合历年的医案来看。我看像是伤了脾胃,可能是慢性食物中毒,你往这方面试试,我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云汐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单凭她口述,玄凌能说成这样就不错了,如果真的很好治,也不会让那么多御医束手无策的。
“我走了。”玄凌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两本书,塞在云汐手上:“宫里不比外面,不许任性,这个是带来给你玩的,想看就看。”
云汐睁大眼睛翻了翻,书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竟然是玄凌的笔迹,她又惊又喜,一蹦三尺高:“你为我写的?你太好了!”
玄凌嫌弃地拨开她的手,不耐烦地说道:“这是我给自己做的医患笔记,谁有功夫专门给你写了!我看你这丫头也不是学医的料,不医死个把人真是有损你祸害的名号。”
云汐微微一笑,不和他计较,管他为什么写这书,现在这正是她需要的!
玄凌的身影在窗边一闪,消失不见了,云汐心情大好,抱着小瑞灵狠狠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