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紧张地将接手海东青之后的所有事物连串想了一遍,自己一直都是小心照顾的,它没理由中毒啊……难道是江恒嫉妒她清闲,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可是海东青所有的吃食都是她给的,它似乎不喜欢那个不男不女的变态,即使江恒想给它下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应中毒的情形看,那毒应该是少量长期的,肯定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劳。
云汐心里一惊,冒出了一种可怕的想法,也许在她接管海东青之前,它便已经中毒了,现在症状越来越明显,说明它仍然在接触毒物……
云汐赶紧摇头,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管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毒的,意图显然极其恶毒,给海东青下了毒,却没有立刻毒死。皇上的寿辰马上就到了,万一献给皇上之后没两天就死了,皇上震怒起来,宇文风想必没好果子吃,她更是没命活。
云汐的目光落到她逮的那一笼老鼠上,难道是在她的老鼠上动了手脚?她眯起眼睛,走过去仔细观察,那群老鼠虽然吱吱叫得挺欢,但行动却有一丝迟缓,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
云汐握紧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幕后黑后揪出来!她绝不能就这样白白给人坑了,还不知道栽在谁手上。
她竖起耳朵,一夜没睡,静静地等待对手露面,可是空等一夜,营帐里半个人影也没出现过。江恒只在黄昏时回来过一趟,说是头疼,吃了两颗药便走了,又是整夜未回。
第二天,云汐照常出去捉老鼠,可刚出门却想起极有可能是有人摸到了她出去的规律,趁她逮老鼠之机来下毒手,她如果躲在暗处监视一番,说不定大有收获。
念及于此,云汐精明地折了回去,在营帐外侧找到一个合适的视角,静静潜伏。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果然有人来了,云汐倒吸一口凉气,天哪,怎么会是她……
那个素来乖巧的女孩,那个平日里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女孩,现在却在向她关在笼子里的老鼠洒水。不对,应该是洒毒药!云汐虽然单纯,却不是傻子,那女人趁她不在,摸到她的帐子里,绝不是来给老鼠洗澡的!
云汐做梦也没想到下毒的人竟然是小雨,小雨和她无冤无仇,对海东青下手必定不是想对付她,那只有另一种可能……她捂着嘴,惊骇地睁大眼睛,转身就逃,却不想脚绊在营账的一根木梁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云汐心里咯噔一声,顾不上回头看小雨发现了没有,逃也似地跑了,直跑出半里地,才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气。
那小雨平素看着多么温柔怯懦,又是宇文风的侍妾,相较之下,和她亲疏立现。她如果跑过去和宇文风说那女人想害他,他肯定不会相信,她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接着她又想起一事,不知道小雨刚才看到她没有,万一发现事情败露,会不会索性直接对海东青下杀手……不行,她还是得回去。
云汐咬着嘴唇又开始飞奔,一头钻进营帐,小雨早已不见踪影,海东青安静地睡在笼子里。
云汐赶紧拼命摇笼子,惹得海东青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她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小雨没下杀手。
云汐倚着笼子,暗自揣测该怎么向宇文风说,他才会相信她。
还没等她想出门道来,却听到帐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云汐诧异地抬起头,茫然地从地上站起来,想看看是谁,却见傅宏云带着一票人直接冲进了她的营帐,宇文风也在场,还有一脸惊骇的小雨,她心里顿时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是他!”小雨指着云汐说:“我亲眼看见他给海东青下毒,他把毒药洒在老鼠上,再拿有毒的老鼠去喂海东青。”
云汐怒道:“小雨,下毒的人明明是你,我看得真真的,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小雨害怕地躲到宇文风身后,身子微微发抖,颤声说:“太子爷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害太子爷。爷一定要相信我,今日是江护卫头疼,让我回来拿止疼药,我才会来到这里,碰巧撞到她在动手脚。”
宇文风转向江恒,江恒肯定地点头:“回太子爷,正是这样。”
云汐不知道是她当真如此倒霉,还是江恒和小雨合伙对付她,她只能死咬着不放:“下毒的人是小雨,我什么也没做过!”
宇文风的眼光从云汐脸上一扫而过,盯在那筐老鼠笼上。
傅宏云扬了扬眉毛,挥手说道:“搜!”
搜?搜什么?云汐茫然地看着一队人把她和江恒的营帐翻了个底朝天。
“都统,找到一瓶药,不知道是不是。”士兵将一只白玉瓶子送到傅宏云面前。
云汐张大嘴半天合不拢,那只瓶子是从她枕头底下搜出来的,可是她从来没在枕头底下藏过瓶子……
“这……不是我的!”云汐连连摇手:“我从没见过这只瓶子。”
傅宏云哼了一声,唇边带着玩味的笑,将瓶子塞到云汐手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你吃了它。”
云汐手一抖,瓶子跌在地上,碎成几片。傅宏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俯身将那些药粉收集起来,准备拿回去检查。
云汐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完全慌了手脚,抓瞎地说:“海东青是我照顾的,它有个三长两短,我断然逃不了干系,我怎么会那么笨,去对它下手呢!”
江恒低下头,淡淡地说:“小人昨日看到云侍卫把老鼠摔死,丢在笼子里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