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过淮安,继续向雪国挺近,幻影一路上都很消停,沒有再惹事生非,让宇文风总有一种山雨欲來风满楼的感觉。
云汐替东饶解了蛊,东饶淡淡地问她为何要帮他,她撇着嘴说:“怎么着都是条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自此之后,东饶便极少出现在宇文风等人的面前,但他们的伙食却明显好了不少,偶尔还能有几壶美酒……
车马行了近一个月,车队已进入了雪国境内,面前是一片一望无尽的沙漠,有黑死圣地之称,一年四季都有沙暴,是雪国的天然屏障,沒有当地人领路,进入沙漠者多半有死无生,这也是雪国极少受到战祸侵扰的一个重要因素。
幻影轻车熟路,领着众人在沙漠中周旋,行了两日,便深入沙漠腹地,预计得有两三日才能离开。
宇文风暗中戒备,他总觉得幻影不可能让他如此轻松地进入雪国,如果幻影要动手,这片沙漠正是天然的坟场。
马匹已经被抛弃,云汐骑着骆驼跟在宇文风身后,警惕地眯起眼睛,打量着离驼队不远处的一只角鹿模样的动物,这已经是她看到的第三只了……
黄昏时分,幻影吩咐就地搭营帐休息,云汐这才悄悄潜到宇文风身边小声说:“王爷,幻影太卑鄙了。”
宇文风回过头:“怎么了。”
云汐轻声说:“王爷注意到我们來的路上有种像鹿一样的东西吗?”
宇文风目光如电,在云汐面上扫过,他也觉得那些鹿有古怪,这沙漠之中,如何会角鹿。
云汐咬着嘴唇说:“虽然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但它们绝对不是鹿,它们不吃草。”
宇文风扬了扬眉毛:“你怎么知道。”
云汐舔着嘴唇说:“吃草的动物眼睛都长在脑袋两边,看得更宽,方便逃跑,吃肉的动物眼睛长在脑袋前面,便于追踪猎物,那些鹿一样的东西眼睛长在前面,我今儿一共看到三只,前两只的尾巴是向下垂的,第三只尾巴是向上竖的,这代表着等级,它们是群居,第三只是个头。”
宇文风认真地向云汐看了两秒,拍了拍她的头顶笑道:“你这小东西还有两下子,我知道了。”
云汐得意地一甩头,沒有我,你可就要中幻影的埋伏咯……
幻影的营帐里,东饶定定地看着他:“鹿豺是我们用來对付齐国的利器,你要提前在宇文风面前亮出來吗?”
幻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要置疑我的决定了。”
东饶站起身,平视着幻影说:“只是提醒,不是置疑。”
幻影唇角轻扬,露出一个玩味的笑,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抛给东饶说道:“把这个给年姑娘喝下,鹿豺就不会攻击她,这样总可以了吧。”
东饶立刻嗔道:“你胡说什么。”
幻影遗憾地摇了摇头:“永远都不能欠女人的情,这是真理,年梦漓,你喜欢就快点抢过來,我不想看到你因为那个女人有任何困扰。”他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
东饶沒机会否认,只能用力捏紧了手中的瓶子……
云汐在宇文风的帮助下,悄无声息地离开幻影的视线,又悄无声息地闪了回來,唇边带着得意的笑容。
宇文风眸中满是宠溺,想到刚才云汐骑着鹿豺,还非逼他也骑一头时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心情大好。
忽然,他眼神一冷,双手变爪,直扑向帐外。
东饶眼见调虎离山成功,立刻从营帐的另一侧飞身而入,伸手去捏云汐的脖子。
“你是谁。”云汐挥劈格开东饶的手臂,看着眼前的蒙面人一时摸不清深浅。
东饶深知宇文风的实力,绝不可能长时间把他支开,于是用尽全力,一掌快似一掌,每招都直逼云汐身上的大穴。
“嗯……”云汐的武功终究不是他的对手,十余招之后,背后一麻,被东饶点中穴道,摔倒在地。
东饶沒有时间蘑菇,立刻伸手捏住云汐的下巴,要将那瓶躲避鹿豺攻击的药灌进云汐嘴里。
可他还沒來得及下手,身边一阵阴风飘过,宇文风已经伸手将那只药瓶抢到了手中,笑道:“东将军,怎么如此粗鲁。”
东饶眼见宇文风回來,知道不可能再下手,他暗中皱了皱眉头,宇文风叫出了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真知道还是瞎猜的,无论如何他只能三十六计先走再说。
宇文风直到东饶消失不见,才弯下腰解开云汐的穴道,小声问:“沒事吧。”
云汐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担忧地看着他手上的瓶子问道:“这是什么毒药。”
宇文风听她说沒事,先放了一半心,然后将瓶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淡笑着说:“闻起來不像毒药,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有人知道。”
他侧过头,大声说道:“跟了我们一个月,还不准备现身吗?”
云汐困惑地看看宇文风,然后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营帐,接着她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角落的帐布轻扬,走出一个长相歪瓜劣枣的男人,不是妖蛊师是谁。
“师傅……”云汐噌地一下跳起來,扑进妖蛊师怀里,红着眼睛说道:“我想死你了。”
妖蛊师冷冷地推了她一把:“你想我,沒看出來。”
云汐吃了闭门羹,一点脾气也发不出來,对于当年的不辞而别,她嘴上不说,心里很是愧疚,特别是对妖蛊师和蓝思田。
宇文风看到云汐可怜兮兮的表情,有些不忍,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