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小声说:“我有个丫鬟叫红玉,和我一起到春风得意楼的,后来我离开了,她还在里面,我想把她赎出来。”
宇文风默不作声,傅宏云回过头来说:“步姑娘,这里去春风得意楼不顺路,你以后再去吧。”
云汐瞪了他一眼:“绕一下会死啊,又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宇文风笃定地说:“云汐,春风得意楼里必定有人认得你,我们这样去太张扬,等从东岭回来,我会派人去找,如果能找得到,就把红玉赎出来。”
云汐扁了扁嘴,他还说会照顾她保护她?她提的第一个要求他就不答应,果然是个骗子!但她也知道宇文风的顾虑有道理,她说什么都没用。
傅宏云不动声色地瞄了宇文风一眼,醉春花死后,春风得意楼已经化成一堆瓦砾,那个红玉,哪里还找得到……
三人静静地走了三日,马车离开骊都,跨过古阳,终于到了东岭脚下。
云汐仰头望去,不禁轻叹一声:“这山……好高,大蛊师在山顶上吗?”
宇文风点了点头:“六年前我来给父皇采参,无意中遇到了大蛊师,他是个前辈的高人,通常都在山顶上,这山上迷雾环绕,最适合蛊虫生长。”
云汐一想到恶心的蛊虫,立刻有种想吐的冲动,当下不再多问,跳下马车,只希望赶紧见到大蛊师,把那东西弄出来。
东岭山壁陡峭,宇文风和傅宏云都是轻功属一属二的高手,爬起山来自是轻松,只苦了云汐,手脚并用,一步三滑……
走到陡峭处,宇文风扯过云汐的胳膊:“小心点。”
云汐扁扁嘴,淡淡地抽回胳膊,把手伸向了傅宏云。傅宏云微微一笑,拉过她的小手,让她借力跳到他身边。
傅宏云偷眼瞄了宇文风一眼,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笃定,没有丝毫火气。
三人行了一日,才来到半山腰,云汐已经累得爬不动了,宇文风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一日,估计明天下午,就能到山顶。
云汐将傅宏云捉来的三只山鸡开膛破肚,裹了泥放在火上烧烤,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你有心事?”傅宏云看着宇文风淡淡问道。
宇文风眉头微蹙:“我在想虽然春风得意楼里的人全都清干净了,可谁能保证没有别人见过云汐,若有什么谣言传到父皇耳朵里,他即便没有证据,多半也是要起疑的。”
傅宏云扬了扬眉毛:“你真的只是在担心这个?”
宇文风抬头,目光如电在他脸上扫过:“还有别的麻烦事?”
傅宏云向他审视了两秒,耸了耸肩说道:“没有,我随便问问。”
第二日,三人继续前行,终于在日落时分登上了山顶。
“大蛊师、大蛊师?”傅宏云推开茅屋的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屋里空空如也,半个鬼影也没有。
他回过头看向宇文风,用眼神询问着:“你们确实约好了吗?”
宇文风竖起一只手,示意他少安毋躁,眯起眼睛沉吟了半晌,压低声音说:“小心,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云汐侧目向山林深处瞄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那边的灌木有被压倒的痕迹,这里应该有野兽出没,而且体型不小……”
宇文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的眼光还挺犀利的。他一言不发地朝被压倒的灌木走去,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零乱的灌木丛中,立着一块石碑,宇文风顿住了脚步,呆呆看着石碑,半晌说不出话来。
云汐诧异地看向石碑,喃喃说道:“大齿牙之墓,这个墓主的名字好奇怪。”
宇文风依旧看着石碑没有移开眼睛,淡淡地说:“齿牙是大蛊师的外号,他总是自称齿牙先生。”
“啊?”云汐尖叫起来:“你的意思是……大蛊师死了?”
傅宏云噌地一下跳到墓前,绕着墓碑转悠了两圈,从碑上的刻痕来看,这座碑应该新立不久。他的眼神开始凌厉起来……
怎么可能这么巧,宇文风前脚才来,大蛊师后脚就死了,到底是谁如此狠毒!
傅宏云恼火地伸手在墓碑上狠拍了两下,恨自己大意了,竟然让别人抢先一步。
云汐原本以为就要摆脱情蛊的束缚了,没想到他们千里迢迢要找的人竟然睡在墓地里,她忍不住满心失望,握紧拳头重重跺了跺脚。
宇文风笃定地说:“我们再找找,这里既然有人给他刻碑,说明那人一定和大蛊师有密切的关系,大蛊师提过他有个徒弟,虽然我没见过,但大蛊师的传人一定非同凡响,说不定也能解情蛊。”
云汐幽幽叹了口气,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她四下环顾,想看看是否还有别的线索。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那不是人的脚步,而是某种四足动物。
一个娇媚的声音夹着劲风传来:“气死师傅还不满意,又想来干什么,今儿让你尝尝本姑娘迷蛊的厉害!”
云汐惊愕地抬起头,倒吸一口凉气,狠狠地眨了眨眼,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怒吼地朝她奔来的,真的是一头棕熊!
宇文风皱紧眉头,伸手将云汐扯进怀里,云汐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两人一起飘开数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闭气,有迷香。”
云汐赶紧屏住呼吸,却还是慢了半拍,她只觉得眼前飞起无数花瓣,五颜六色,美不胜收……她在失去知觉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