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龇牙咧嘴地瞪着喜乐,压低声音说:“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不是!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万一被他识破了,我简直没脸再在太子府混下去。”
喜乐不服气地挺直了腰板:“这有什么,喜欢就喜欢嘛!我是想帮你试探一下,免得你自己瞎想,又去找其他太监抓狂。”
云汐欲哭无泪,落了这么个把柄在喜乐手上,天知道她会拿这糗事取笑她多久……
可是她又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病了,宇文风会怎么样呢?好像每次当她有麻烦的时候,他都会对她特别好。
喜乐拍了拍云汐的肩膀:“好啦,不要生气了,反正咬都被咬了,只是病一天嘛,又不会死人。”
云汐舔了舔嘴唇:“就只有一天?”
“你要是想多病两天,我那里还有发热蛊,前两天我在府里见到几只病殃殃的耗子,正好派得上用场,所以一下子弄了好几只出来。”
云汐断然拒绝:“不用了,我病一天足够了!”
云汐跪在地上,觉得头越来越沉,喜乐的发热蛊还真像是那么回事,让她觉得被关进了大火炉,又跌进了冰窖里……
“步云汐,知道错了吗?”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冷漠的声音。
云汐闭起眼睛,没有力气说话。
身上一麻,有人解开了她的穴道,继而那个声音显得急切起来:“云汐,云汐?怎么了?”
她唇边露出一个无声的笑,他果然很紧张,真是无聊的男人,为什么每次都要等她出事了,才肯对她好点呢……
可是这蛊实在厉害,云汐没高兴多久,便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屋子里一片肃静,三名太医眉头紧锁,互相交换着担忧的眼色。
宇文风不耐烦地问:“到底怎么了,你们看不看得出来?”
一名太医惶恐地说:“回太子爷,云汐姑娘……是染了鼠疫。”
“鼠疫?”宇文风倒吸一口凉气,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鼠疫!蓝思田拎住一名太医的领子怒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开方子!”
“老臣……老臣尽力而为。这鼠疫是传染的,请太子爷立刻把云汐姑娘送出太子府,读心斋里的人,最好也不要随便进出,万一疫病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风脸色铁青,但还是冷静地说:“照蓝管事的话去做,本太子要亲自看着云汐,我会让人封死读心斋,云汐病好之前,不允许人随意进出。”
太医们面面相觑,既然太子不肯把云汐送走,那他们只好放手一试了……
喜乐自从太医说云汐得了鼠疫之后,就一直脸色苍白,直到夜深人静,她才浑身发抖地拿着一堆竹筒子发疯似地跑进她屋里。
“你在干什么!”宇文风悄无声息地飘到她身后,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里有无尽的寒意。
喜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只是给她来了只发热蛊,怎么会这么严重呢……我是用了快死的老鼠血去喂蛊,可是鼠疫不可能传到蛊虫上啊!”
“你……你给云汐下蛊?”宇文风又惊又怒地看着喜乐。
喜乐拼命擦眼泪:“我不是故意的,怎么会这样,只是只发热蛊嘛,我以前也用过的。”
宇文风用力推了她一把:“少废话,快把蛊解了!”
喜乐赶紧回过头,拿着竹筒和火石、药材在云汐身上招呼,过了半个时辰,她无助地抬起头,哭着对宇文风说:“我找不到蛊毒……好像已经解了……”
“解了她怎么不醒?”
“我不知道,她没有中蛊的迹象……”
宇文风把喜乐推到一边,伸手摸了摸云汐的额头,滚烫,虽然他不是医生,却也看得出来,她不是中蛊,是真的生病了。
“怎么办啊?”喜乐拉着宇文风的衣袖,不知该如何是好。
宇文风很有一种想拍死她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挥了挥手说:“你出去吧,我来照顾她。”
“我也要留下来。”喜乐红着眼睛呜咽。
“滚出去!”宇文风终于还是没忍住,抬手一掌,掌风所及,将喜乐推出了房间,好在他还有点理智,没有真正伤到喜乐。
云汐脸上泛着极不健康的潮红色,身上高热不退,一连数天,太医们束手无策,宇文风虽然没有被传染,但他和云汐连着命,她日益虚弱,他也跟着虚弱起来……
杜紫烟和梅玉莹都来过,守屋的侍卫不让她们进屋。
杜紫烟没有纠缠,托人捎了句慰问的话便转身离开,梅玉莹少不了发了一通脾气,但人家经不住她的强势,同意她进门时,她却扁了扁嘴气势汹汹地走了。
傅宏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宇文风说:“你别留在这里,当心染上鼠疫,我来照顾她。”
宇文风摇头:“反正她死了我也活不了,染不染上鼠疫都一样,这群太医全是饭桶,还得我自己来。”
傅宏云微微一怔:“你要怎么办?”
“去找杜紫烟谈谈。”
傅宏云神色复杂地看了宇文风一眼:“你真的要去找她?”
宇文风淡淡地说:“不然能怎样?除了她我还能找谁去?鼠疫是瘟疫,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却没有一个人染上,运气未免太好了吧。”
傅宏云脸色一沉,杜恒永又来这套……
宇文风到馨香院呆了大半日,回来的时候有些疲累,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喜乐说:“你看一下里面有没有被下蛊。”
喜乐一怔,赶紧乖乖地打开,仔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