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诡异骇人的一幕,我顿时惊慌失措,只是一筹莫展地扶住老僧,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暗道:“老僧不是说茶里有毒么?可是我也喝了啊,怎么我没事呢?”
正在我不得其解时,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的一阵恶心,忍不住呕吐了起来,竟也吐出一些小虫,和老僧刚刚呕出的秽物如出一辙!
可是我赫然发现不同的是,老僧呕出的小虫是活生生四散而逃,而我吐出来的小虫却是四脚朝天,气绝身亡!
怎么回事?
我真是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可是头晕乎乎的难受,手竟然脱力,搀不动已经陷入昏厥的老僧,一起“噗通”地倒地。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背后一股既恶毒又怨恨的冰冷气息,这种被监视被尾随的感觉……
绝对是“鬼眼”!
天哪,这些都是“鬼眼”做的么?
我翻转过身子,艰难地抬头一看:那熟悉的黑色衣裤,那壮硕的身材,尤其蒙面布上那对黑黄相间的狼眼,让我一时间手脚发抖,冷汗淋漓!
“悲催了!这厮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在城庙看到他已经毙命了么?”我暗自叫苦不迭。
可“鬼眼”却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给我,只见他目露凶光,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每一步都惊得我心跳加速,胆丧魂消。
就在我以为这次难逃毒手时,突然“啪啪”的枪声传来,“鬼眼”霎时间发出凄厉嚎叫,胳膊已经中弹!
我扭头往枪声处一看,一群人快步走了过来,正对“鬼眼”形成围攻之势。开枪的是一位窈窕淑女,衬衫牛仔裤显得极为苗条干练,头上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把她那长发和半张脸都给遮住,还有那硕大的咖啡色太阳镜使得我只看得见她嘴角那丝完美弧度,但能感觉出她一定很漂亮,而且是惊人的漂亮!
她持枪的姿势优雅且老道,透着一股无所不能和天下无敌的自信,给人感觉,除了酷还是酷,找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不是渡边云子,还有谁?!
我突然看到救星,自然喜出望外,不禁大叫:“快,抓住‘鬼眼’!”
负伤的“鬼眼”见势不妙,狠狠地看了我一样,然后迅速跑到墙根,跟着纵身一跃,像吊了钢丝绳般跳过矮墙,留下一堆渡边云子的手下望墙兴叹。
渡边云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悦,然后走到我面前,换做一张笑颜说道:“小哥,我叫你来这里,可不是要你喝茶呢。”
我尴尬无比,但是胸口气闷得难受,梗在喉咙的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便又吐出一口黑水,依稀可见几只死去的小虫。
“哎哟,”渡边云子摘下太阳镜,用宛如水晶葡萄般乌溜明亮的双眼仔细瞄了瞄,吃惊地说,“你们居然中了畲族的镇族降头——诡虫蛊?”
“诡虫蛊?什么东西来的?”我挣扎起身,抹了抹嘴角残留的秽物,带着满腔的疑惑艰难地开口问道。
渡边云子脸带惧色道:“这是在畲族‘山客’中流传的一种密宗降头,据说必须将凤凰山上一种独特的瓢虫喂以尸油九九八十一天,再经过二次繁殖,便产出一种叫‘诡虫’的蛊,其卵无色无味,一入人体便会即刻孵化,以人体内脏为食而迅速生长、大量繁殖,让人痛苦不堪、不停呕出此蛊的幼虫,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被诡虫蛀啃掉五脏六腑而死。”
末了,渡边云子还补充一句说:“我也是道听途说,没想到今天第一次看到果真有此物,真叫人不可思议!”
我也吓了一跳,心里极为紧张,连忙对渡边云子说:“渡边小姐,求求你救救这位老神仙和我吧!”
渡边云子看了看正犯着晕乎的我,又瞧了瞧倒在地上、不停吐出恶心恐怖的诡虫的老僧,思考片刻,扭头对身后的小胡子说了一句日语。
小胡子毕恭毕敬地喊道:“哈伊!”随后在怀里搜了搜,掏出一小瓶亮蓝色的液体出来。就在我正上下打量这个奇怪小瓶子时,小胡子已经蹲下身子,低身在昏迷不醒的老僧鼻子边,一下子打开了那瓶亮蓝色的液体,然后立刻捂住自己的鼻子。
正当我对小胡子这个掩鼻动作感到不解时,刹那间我已闻到一股超级难闻、极端刺鼻的味道,呛得我干呕几下,眼泪鼻涕齐流。
我不禁心想:“我靠,离一尺远都闻得如此难堪,更何况照单全收的老神仙了!”
正当我为老僧表示极大的同情时,突然,老僧的鼻子异常地动了动,然后竟分别从两个鼻孔里,“悉悉沙沙”地爬出一红一黄两只类似天牛的甲虫出来,看得我真是目瞪口呆!
小胡子见到这两只色彩艳丽的诡虫爬出老僧体外,立即补上两脚,正摇摇晃晃四下逃窜的诡虫躲闪不及,接连被“扑哧”、“扑哧”踩爆,溅出一地腐臭的黑水。
我看到此药水竟如此神奇,不禁暗自称奇,渡边云子看到我一脸惊讶之情,得意洋洋地说道:“这药水你知道是什么宝贝吗?让本小姐告诉你吧,这可是东海人鱼的胆汁,臭不可耐,却可驱蛇赶虫,尤其对于邪蛊,效果奇佳。本次我来凤城,我爷爷特意送我这灵药防备万一,可真派上用场咯!”
我点头称是,便对渡边云子说:“渡边小姐,那我也驱驱诡虫吧,我头痛胸闷得慌呢!”
渡边云子顽皮地眨了眨眼,妩媚地笑了笑,然后对小胡子使了个手势,小胡子便把人鱼胆移到我鼻前嗅,一瞬间我只觉恶臭扑鼻,呛入脾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