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着老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害怕你一介匹夫不成?于是冷着脸就踏了进去。
大眼一瞥正位上的中年人,我弯腰拱手,“父亲,儿子陆骛斛给您请安。”
我自觉谦卑,却不料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冷哼,“还晓得踏进这个门啊。”
我直起身子看着这个沧桑男人,“父亲,这里是孩儿的家,天下之大,都不如这里温暖。”
男人将手上瓷碗重扣,瞪眼,“你此时方来请安,就是不孝!”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晚了几个时辰您发这么大火儿是压根不想我回来吧,面上一派从容,“孩儿延误时辰,还请父亲责罚!”
娘亲看不下去,怯生生道,“阿花并非有意,老爷饶了吧。想是前日舟车劳顿,还没缓过来。”
男人没好气的重重哼一声,“你这算是出师了?”
我答,“是。”
“浪费十年,你都学来了什么?”
我答,“武功绝学。”
男人嘲讽大笑,“武功绝学?你空有一身武功绝学,有何用。”
我冷眼看着他,“谁若想害我性命,我便令他成一具尸体,这还不够?”
男人脸色一白,更是不满,“你可知这天下,什么最可怕?”
我沉默不语。
在一片寂静中,我听见那个男人沉稳而有力道,”是人心!陆骛斛,便是你武功再高强,又如何敌得过人心?“
我兀然想起袁渊的那一张脸来,心中没由来的一颤。
父亲道,“你且游历几年,再回来吧。”
我愕然抬眸,看着我父亲一脸的理所当然。
身旁娘亲大惊,颤着声音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老爷!”
“有何不可?”
“阿花他年纪还小,一人闯荡必然会造凶险...”
“这就到了验验他真本事的时候了,不必再说,”父亲放下筷子,仰着高昂的头与我擦身而过。
娘亲扑到我身边,晃着我的身子,“阿花莫急,娘去劝劝。”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娘亲又何必为我求情,其实...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语罢,我不敢看娘亲的脸色,甩袖便走了出去。
我紧紧的抿嘴,努力的不让情绪外泄。可心中却是免不了的凄惨。
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的家!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没有改变,仍是那些脸,仍是那般的性子,我也仍然,不讨人喜欢。
爱这里是错觉。其实哪里都是一样的。
对,都是一样的。我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仍忍不住想要哭,这里毕竟是我的家啊,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一处我的安身之所吗?!
我一脚踹开,房门,吓了正在沐浴的白玄一惊,“怎么又发火儿了?”
轰然关上房门,断绝了门外娘亲的哭喊,“阿花,阿花你听娘说,娘一定会想办法...”
“夫人,少爷怎么了?”
“少爷,您先开开门呐。”
我不想听见,不想听见一切声音,我紧紧缩成一团,抱着双膝默默流泪。
我感觉到白玄在凝视我,而后,跪到我身侧将我拥入怀中。
“子游...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我听到白玄静静的说,“我不会离开你,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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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5号左右快速更完,不然这篇故事就又要拖延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