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皇后跳舞的那名男子,整个脸部都被黑白相间的面具包裹得严严实实,从额头的发际线开始直到下巴根部都被隐藏了起来皇贵妃。他的身材异常魁梧,伸出来的手掌也显得格外粗糙,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这人一定是个体力劳动者,要不是他的一举一动透露出一股高贵、傲慢且不容置疑的气质来,很有可能伊莎贝拉就不会同意与其共舞了。
那名神秘男子姿势优雅地站定在两位贵妇人面前,并不担心会遭到拒绝。拒皇后打了许久的搁楞,在摘下头上那顶插满羽毛的帽子之时又耽搁了很长时间,可邀舞者仍然是显出一副自信十足的表情。他那只主动伸出的大手就好像鹰爪一般,随时都能将皇后给捕获。
伊莎贝拉是有多久没有参与到这种活动中了呢?她肯定是已经记不清楚了,或许也有可能是根本就不愿意去回首了。迪略特从来就没有可能会显示出一丝一毫的浪漫情调,也从来不懂得要调剂一下生活,在坦博兰斯皇帝的心目中仅仅只容得下那冷冰冰的政治,永远都只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各种矛盾纠葛。伊莎贝拉克制得太久了,她整个身心就像是搭在弦上的箭矢一般,由于总是引而不发,渐渐便使得持弓人越来越难以把握住了,一旦失手射出,那就再也没有准心可言了。
神秘男子梳着一个油光光的大背头,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充满着磁性。他的两只大手同样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当伊莎贝拉根据礼节和传统把自己的那只小手交给对方亲吻的时候,她忍不纂身上下战栗了一回。
如果说德斯蒂尼女伯爵克劳迪娅展示出的是一种犹如孔雀开屏时的艳丽,那么伊莎贝拉皇后身上则透露出一股洁净兰花的气质。
神秘男子用充满魅惑力的声音沉沉地说道:“今天的舞会上可不分什么高低贵贱,人人都是平等的。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才合适呢?总不能一口一个皇后吧?”
这话若是出自平时或者由其他什么人开口,那必然就会显得有些大不敬和无礼的意味,但今次从这位神秘人的口里吐露出来的感觉却让皇后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她边小心翼翼地踏着舞步,边故意用不太满意地语气回答道:“从来没有人敢于当面这么询问的,你是头一个。名字只是一个符号罢了,这场舞会也不会有第二次了,随便你怎么称呼都行。”
神秘男子从面具后呼哧了一下,然后故意在脚底下踩着皇后的裙摆道:“伊莎贝拉,伊莎贝拉,我当然要直呼其名喽!”说完,他那黑白相间的面具便紧紧地凑到了皇后所带的蝴蝶面具上。
两人的气息虽然有这层小小的阻隔,但还是足以使人感觉到那一种特殊氛围的环绕。在维持这个姿势几秒钟之后,神秘男子忽然搂资后的腰肢,开始了最疯狂的也最令人窒息的旋转舞步。
这一个接一个的三百六十度回环,甚至让伊莎贝拉感觉到有些呼吸急促。她既惊恐又享受这个时刻,她内心中的烦闷和忧愁随着这一圈圈的旋转而被潇洒地甩离了出来。
那位神秘人的体力果然不同寻常,他竟然可以在这么密集的回环之间还能用十分淡定的口吻轻描淡写地与皇后谈论一些自己对于其的钦慕之情。
伊莎贝拉来不及听这些甜蜜的情话,也不敢去过分仔细分辨这些致命的长满锋利锯齿的情话。她的心中只把这一场舞会当成一段梦境来看待,是上天为了怜悯她而特意精心安排的。
整个舞会现场的气氛俨然已经达到了**,乐队的提琴手们也各个眉飞色舞、不断地用身体轻微的扭动来配合节奏。
夏洛特夫人的身边现在没有人陪伴了,她的年纪可比皇后要大许多,并不太适合跳舞。年轻人们的优美姿态显然让她在短时间内忘记了丧夫之痛,再加上那位原本郁郁寡欢的皇后似乎也充分融入到了其中,这让鲍罗特公国的太夫人感到克劳迪娅举办这场舞会还是有很多裨益的。
那位身着蓝色连体百褶裙的女伯爵似乎就没有疲倦的时候,她没有拉下一段舞蹈,她的身边也总是有一拨拨的年轻人排队跟进,就等着和她共舞呢。
夏洛特夫人当然也没有忘记观察自己儿子的表现。阿尔伯特今天的打扮称得上是真正的王子,他那健美的身躯吸引了许许多多姑娘们的目光。他今天的面具是一团热烈的火焰,那鲜红的颜色由俊俏面庞打底更显出十足的帅气。他的身后是一件黑色披风,搭配着同样黑色的紧身裤,远远望去犹如一尊完美的黑曜石雕像一般。
比尔提城的少女们今天总算可以得偿所愿与王子共舞了,阿尔伯特就好像克劳迪娅一般,身后也早就预定了许许多多的舞伴,只能一支接着一支的跳,丝毫没有可能有空闲的时间。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夏洛特夫人在边上坐定着看的时候,能很清楚地分辨出各个自己熟悉的人物,但真正在舞池之中的舞者却由于种种局限性很难辨认出哪怕相隔不远的熟人。律动的节拍以及假面的交叠使得人们的思维很容易陷入混乱之中。
克劳迪娅的侍女凯瑟琳就正好印证了这一点,她虽然也像众人一样翩翩起舞,可在脑海中却总是抹除不了要和阿尔伯特共舞的念头。她东张西望,妄图找寻到自己的白马王子,热切期盼着能在这种独特的诚下来让阿尔伯特真正注意到自己、真正记住自己。
在比尔提教堂的时候,虽然小阿也曾经关切地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