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这酒馆里面充斥的也不是什么酒味,反倒是一股子腥味。贝斯特进去以后就连打两个喷嚏,矮子凯艮也被熏得够呛,嘴里说道:“娘的,这是哪门子地头酿出的酒,既有鱼腥味还有尿骚味,似乎还带点血腥。”
酒馆老板热情地说道:“这位客人,真是识货,我们这里的酒都是用血酿的。”
“什么?血?”小贼贝斯特听了,两腿直打哆嗦。
“怕个鸟!”凯艮骂道,转身对老板说道,“本人阅酒无数,还从没尝过血酿的酒,今天就在你这里过把瘾,给我先来十坛!”
那老板二话不说,拍拍手,招呼手下去后面搬。酒馆里的伙计都是年轻妖娆的女人。
我们的贝斯特两眼直勾勾地对着那些女人胸前看,已然把刚才的小心谨慎给丢了个精光。
那些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贝斯特这个年轻的瘦高个,一个个地抛媚眼丢香吻,惹得小贼贝斯特坐立不安。
只有本尼迪克还保持着戒备的心态。
这家酒馆绝对不是什么善类,那些女人尤其值得警惕,那酒的味道让本尼迪克本能的产生厌恶。眼看凯艮被酒吸引,贝斯特被女人吸引,情况万分危急之际,老头子急中生智,镇定自若地问了酒馆老板一个问题:“请问,你们这家店开了多久了?”
“我们啊。”老板顿了一下,“我们这家可是老店了,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最近这些年头,城里人越来越少,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再加上北方要打仗,没人会来我们东边这鸟不拉屎的破城。”
“那你们靠什么营生?”
“我们不但卖酒给本地人,还卖酒到北方罗姆城,最近新皇帝派来了禁卫军,当兵的闲来无事都好这一口,所以我们的生意也算有了点起色。”
“那这血酒的来历可否透露呢?”
“这配方可是绝密!”老板使劲摇了摇头,
本尼迪克见这老板回答的句句在理,也不便说什么。凯艮、贝斯特酒足饭饱之后,凯艮一定要在酒馆里住一夜,贝斯特由于沉浸在对女侍者的迷恋中,所以一个劲地撺掇起哄。本尼迪克没有办法,只得随着他们两个胡来。
在安顿的房间内,本尼迪克低声说道:“大家难道没发现这酒馆的怪异之处吗?说什么是开了很久的老店,但这装潢这陈设还有这一尘不染的干净样子简直就像是今天才开出来的一般。这么荒凉的小城,排场这么大,肯定有什么问题!”
“鸟问题。”凯艮摸着胡子,斜倚着床头道,“酒好就行,管他作甚!”
小贼贝斯特的眼神仍然迷离地望着前方,一门心思想着那些勾人心魄的女侍者。
本尼迪克见这两个不能成事,就不再说什么,他暗自决定一晚不睡,来瞧瞧这酒馆究竟有什么猫腻。
夜深人静。城里本来白天就没啥声音,一到晚上更显凄清肃杀。
矮人凯艮的呼噜打的酣畅淋漓,小贼贝斯特则做着他的甜蜜春梦。
只有我们的本尼迪克一个人躺在床上沉思。
忽而,听得一阵极为低微的嘎吱声,似乎是有人上楼来以后推房门的声音。
“推的不是我们这里。”本尼迪克自言自语道。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由远及近的嘎吱声,这次比刚才清晰了许多,老头子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
“这不像是推门声,倒像是有人嘴里发出的声音!”本尼迪克仍然低声着自说自话。
那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老头子这才分辨出这是好几个人嘴里发出的,或者说是好几个东西。
本尼迪克心里暗骂道:“果然有问题!”
一边不动声色的躺在床上,暗自准备起咒语来。
嘎吱声终于停留在了三人的房门前,这分明是有人把液体从嘴里吐出又吸进的声音!本尼迪克决定先发制人,他噌的一翻身跳起来,箭步冲到门前,一脚踢开房门,边嘴里念念有词道:“撒哈,库拉,思凯!”。这是法师的看家本领催眠术,不杀生,却又能保护自己。平时这招百试不爽,可这次,本尼迪克失算了。他眼前出现的既不是人也不是动物,而是跳出普通人常识的吸血鬼。他们个个都是妖娆的女体,嘴里流着哈喇子,吞吞吐吐之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本尼迪克大叫不好,眼明手快,后退了一步,把门又合了起来,门上的插销也闭上。又叫醒了凯艮和贝斯特。
凯艮仍然稀里糊涂,处在半醉半醒之中,胡言乱语道:“怎么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安生!”
“外面有吸血鬼!”本尼迪克使劲把他摇醒。
“啊,吸血鬼!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小贼贝斯特吓得魂飞魄散,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哆嗦。他平时不信博教,这时候也一个劲地抱起了佛脚。
“吸血鬼怕毛!”凯艮怒气冲冲,一是由于老头子把他吵醒了,二是由于意识到是自己的蛮干胡来,导致陷众人于如此的危险境地。
他把两柄寒光闪闪的板斧拿在手里,不顾本尼迪克的劝说,张牙舞爪挥舞着冲出了门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