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不能,”辰年孩子气地嘟了嘟嘴,“我也就是随口问一问,你真叫我去我还不去呢,谁稀罕去理那种千金大小姐。”
封君扬含笑不语,只静静地瞧着她。
辰年不觉有些心虚,生怕自己做戏太过反而被他看出了破绽,于是也不敢再继续与他继续缠磨下去,只冷着脸不说话。
封君扬笑笑,叫了顺平进来,吩咐道:“送谢姑娘回去吧。”
辰年又跟着顺平回了那个小院子,就此在那住了下来。封君扬倒也没再找过她,只一日三餐好好地招待着。就这样好吃好喝地养了好几日,她的脸蛋子越发圆团起来的时候,小院里总算是来了人。
叶小七是趁夜来的,一路顺利地翻进了小院,溜进了辰年的房内,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摸到床前,想要揭开那幔帐时,突然从他身后的房梁上悄无声息地翻下个人来,猫一般地轻巧地扑到了他的身上。
叶小七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已经是被人制住了,然后又不等他做出应急反应,那人就又松开了他。
辰年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小七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转过身来说道:“我来找你,穆爷叫我来找你。”
“义父?你见到他了?他在哪里?”辰年急声问道。
叶小七正要回答,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各处的门窗齐齐地被人从外面用硬物撞开。院子里不知何时点起了无数的火把,照得屋内屋外亮如白昼,几十名黑衣侍卫手握强弩,或蹲或立,将门口窗口封得个严严实实。
叶小七一时吓得傻了,愣愣地站了片刻,这才呐呐说道:“我来得时候挺容易啊,也没发现有这么多人啊……”
辰年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要是真有那么容易进来,我至于在这住着吗?”
叶小七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挡住了辰年多半个身子,侧着脸低声问她道:“现在怎么办?”
辰年倒是嘿嘿笑了,说道:“能怎么办?咱们什么也不用办,只不过是有人诈和罢了!”
话音刚落,门口的黑衣侍卫无声地向两侧让开,封君扬缓缓从后走出,神色平静地看了叶小七与辰年片刻后,微微笑了笑,说道:“还以为是来新客,不曾想又是旧识。”
辰年歪着头从叶小七身后探出头来,也笑模笑样地说道:“世子爷,怕是你又要多养一个闲人了。”
封君扬却是摇了摇头,笑着问道:“你见过哪个鱼钩上会穿两条饵的?我这里又不是慈善堂,不管来什么人都要养着。”
叶小七不傻,听出封君扬这话中的意思是要杀了自己,顿时又惊又怒,当下正要说些硬气话,辰年却在后面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她伸手将叶小七从身前拨开,正色与封君扬说道:“他活我在,他死我亡。”
封君扬脸上露出少许的惊讶之色,看看辰年,又多打量了叶小七两眼,故意问辰年道:“怎么?谢姑娘是打算与这位小哥生死与共了吗?”
辰年盯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不错。”
“很好。”封君扬轻笑着赞道。因为一个叶小七,不但众人齐齐白忙了一场,消息也怕是要走漏,以后再不能用这个法子来捉那穆展越。他面上虽没显出什么来,心中却是有些恼怒的。若是辰年现在好言相求也就罢了,却偏用生死来威胁他,封君扬当下心中怒意不由更盛。只不过他从小受的教育便是要喜怒不形于色,因此虽然是已生了杀意,脸上的微笑却是丝毫不减,只眼底的温度渐渐冷了下来。
辰年虽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但却察觉到了他眼神的些许变化,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将叶小七拉到了自己身后。
叶小七下意识地挣了一挣,叫道:“辰年……”
只刚出声,辰年已是厉声喝道:“闭嘴!”
见她如此,封君扬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谢姑娘,我想有件事情你现在许是还没看明白,有个活的你自然是好,可你若是死了,只要我把消息捂严了,也一样把你的义父引来的。所以,你这个人的生死对我并不重要。”
他说话的神态语气与往日并无二样,可辰年却看出他并非是在恐吓自己,她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惧怕,可骄傲的性子却不容她在此时示弱,反而将腰背挺得更直了些,冷声说道:“你若敢伤我性命,我义父定然杀光你云西王府为我报仇。”
“哦?杀光我云西王府?”封君扬嗤笑了一声,脸色已是彻底冷了来,他微微侧了脸挑眉看向辰年,眼中有杀意一闪而过,讥诮道:“你可知我云西王府上下有多少人,就敢说要杀光我云西王府?就凭一个山匪窝里的刺客?怕他没这个本事!”
此时此刻,话又说到了这个地步,辰年再没有别的退路,于是只能硬咬着牙说道:“那你就试试,若有那一日,我义父定然会从你封府大门杀入,取你性命与我报仇!”
封君扬就笑了笑,扬眉说道:“好,那就试试吧。”
他说完便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立时就有几个执弩的侍卫上前来封住了门口,就等着他一声令下,然后便用弩箭将辰年与叶小七两人一同射死。
辰年自记事以来还从未落入过这般凶险的境地,饶是她再聪明伶俐,此刻也已是心神大乱。屋子只这么大,藏无可藏躲无可躲,只要外面的人同时施放弩箭,她与叶小七绝没有活命的机会。更别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