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封君扬的母亲不肯离开云西,这盛都的大将军府中并无什么长辈,封君扬一直陪着辰年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便是醒后也不愿起身,腻着辰年又缠磨了一会儿,眼瞧着辰年要恼羞成怒,这才忍着笑下了床。
待两人收拾利索,封君扬又陪着辰年吃过了饭,这才移到正堂,传外面等候的各处管事进来拜见辰年。众人皆知这王妃出自泰兴贺家,身份高贵,又瞧封君扬肯一直在旁边陪着,便料定这王妃极得封君扬的爱宠。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辰年才见完那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封君扬生怕她不耐,端了杯茶递到她手边,笑道:“府里这些事情,你愿意管就管,若是不耐烦,都推给顺平就是。”
辰年这才发觉一直没有看到顺平,奇道:“顺平呢?怎地没见到他?”
顺平此刻该还在书房里跪着,封君扬虽恼他自作主张,竟敢在那合欢酒里下药,可他毕竟对自己忠心耿耿,也不愿叫他在辰年面前没脸,闻言便就笑道:“我有事让他去办,等他回来了,就叫他过来见你。”
辰年已从朝露那里听说了昨夜里顺平在院门处拦封君扬之事,又想封君扬身边除了顺平没人敢在酒中下那药,隐约猜着顺平怕是还在受罚,见封君扬不愿说,也就假作不知,道:“好。”
她屏退仆从,与封君扬商量道:“我身边跟来那些人都是从贺家出来的,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用他们。”
封君扬道:“里面免不了会有贺家的眼线,但也不会全是。挑着能用的用,不用就都打发了,犯不着费神。”
辰年点头,又要求道:“阿策,你须得给些人给我用,我不想被困在内宅里当聋子瞎子。”
封君扬就喜她这坦荡荡的脾气,闻言便就问道:“你要什么样的人?”
辰年想了一想,答道:“得有像顺平那般机灵的,也得有稳当持重,办事叫人放心的。”
封君扬不觉笑笑,道:“稳当持重的倒是不少,可像顺平那般机灵的,却是不多。”
“那倒也是。”辰年思索片刻,忽地记起一人,问封君扬道:“邱三可还在青州?可能把他调到盛都里来?”
邱三虽跟着封君扬年数不多,却很得他的重用。眼下辰年既提了出来,封君扬不想驳了她的话,沉吟一下正要应下,辰年那里却赶在他开口之前说道:“算了,不要邱三了,那人太过油滑,我还是换个别人吧。”
封君扬却瞧出辰年是不想叫自己为难,便道:“没事,正好你与他也熟悉,我叫人替了他回来便是。”
辰年本就是有意试探,并非真的想要邱三过来,闻言便正色说道:“阿策,我第一次做这王妃,若有些事情不知深浅,做得不对,你须得和我直说。我不是任性之人,非要你不管不顾地依着我的性子行事。”
封君扬见她一本正经,不由笑了笑,解释道:“邱三确是我有意放在青州的,青冀两地的信报皆经他手。不过也没什么,你觉得他好,我将他调回来,另换了人去就是。”
辰年见他对自己毫不隐瞒,不禁翘起了嘴角,一时忘形,起身过去坐到了封君扬腿上,揽着他的脖颈,亲昵道:“阿策,你少来哄我,他这样重要的人,怎能说换就换?我又不是三岁小儿。邱三我不要你的,回头叫顺平再给我另找别人好了。”
封君扬缓缓点头,忍着笑附和道:“嗯,你今年都二十岁了。”
辰年横他一眼,道:“阿策你莫要笑,我既然做了这个王妃,就定会把这王妃给你做好。”
封君扬实在憋不住,失笑出声,伸手揽上她的纤腰,亲昵地去蹭她的额头,低声问道:“那你可有见过往王爷大腿上坐的王妃?”
辰年怔了一怔,双颊染红,立时就要从他怀里起身。封君扬却又一把将她摁下,调笑道:“又成了恼羞成怒的王妃了?”
左右都是他的话,辰年恨得牙痒,瞄了一眼门口瞧不到人,索性捧着他的头往他鼻尖上咬了下去。封君扬微微一仰头,便就用唇迎了上去。两人又是一番厮磨,到后来封君扬也乱了气息,这才赶紧放开了她,道:“昨夜里都没睡多少,你回房去歇着,我去前面处理一下事务,待晚些时候再来寻你。”
辰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问道:“那我等着一同吃晚饭?”
封君扬心中满是甜蜜,唇角勾上去便就放不下来,应道:“好,你等着我。”
他这才起身往外走,未到门口就开始有些不舍,忍不棕头看她,问道:“要不你随我一同去前院?”
辰年笑着摇头,一直将他送到了院外,这才回了房,随意地取了本书握在手里,斜靠在软塌上怔怔出神。
过不一会儿,侍女朝露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禀报道:“王妃,顺平总管来了。”
辰年这才回神,起身去外面见顺平,瞧他迈门槛的动作有些怪异,知那是久跪的缘故,不觉笑了笑,取笑他道:“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实诚了,他又没叫人盯着你,你不会偷会儿懒啊。”
顺平不好意思地笑笑,跪下给辰年磕了个头告罪,道:“是小的该死,只求您瞧着小的没有坏心的份上,饶了小的。”
辰年忙扶了他起来,道:“过去的也就算了,只日后别这样了。你该比我知道,这种事情太犯忌讳,我瞧着阿策也是不喜。”
她说得诚恳实在,顺平不觉有些感激,忙道:“小的记下了。”
其实顺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