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了就拂袖出去,紧接着从屋外进来两名侍卫架起辰年在后面跟了上去。一行人趁着夜色出了府侧的角门,外面已经有十数名黑衣暗卫牵着马寂静无声地等着。有暗卫将几匹外形神骏的坐骑牵至封君扬等人身前。封君扬率先翻身上马,其余众人也齐齐随之跨到了马上,就连四肢僵直的辰年也被侍卫抱到了马上,只顺平一个仍静静地站在地上。
封君扬沉声交待顺平道:“我走后你就紧闭府门,杨成若是来问,你就说我接到泰兴传信,有急事要立即赶回泰兴。因事发匆忙一时顾不上与他去辞行,至于他这些时日的款待之情,容我以后再谢。”
顺平一一应下了,封君扬想了想,又将他招至马前,俯下身与他低声交代了几句,这才直起身来打马而走。
辰年心中放不下叶小七,却苦于受制于人,半点办法全无,只得转头频频回顾。一旁策马并行的芸生瞧她这般模样,虽不知那叶小七是什么人,却猜到其对辰年十分重要,于是忍不住出言劝慰道:“你别着急,只要咱们能出了青州,杨成忌惮咱们云西和泰兴两家的势力,必不敢拿着府中的人如何的。你瞧,我不是也把自己的侍女也留下了吗?”
辰年十分惊讶地看向芸生,就见她向着自己微微一笑,又温声说道:“没事,杨成就算是心中有气也不会拿那些下人泄愤,白白得罪了咱们。”
芸生出身于门阀世家,比山中长大的辰年更为了解这些豪强枭雄的行事。不管杨成那里有什么阴谋,只要她和封君扬能顺利走掉,杨成断不会为着几个无关紧要的下人与封贺两家撕破脸。
辰年自得知冀州军要攻打清风寨后就一直心神慌乱,直到此刻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左右一看,果然只有自己一人是侍女打扮,就连这表小姐都是扮了男装。她心中一动,又联想到之前封君扬交待郑纶的那些话,忽地意识到封君扬非要自己做这个打扮怕不是为了应付杨成,而是另有算计。
这一队人纵马疾驰,很快就到了青州城门,就见一扇城门半开,郑纶与守门校尉正站在门前等候。封君扬勒住了马,冷声问迎上前的郑纶道:“如何?可有消息?”
郑纶答道:“还没有消息。”
封君扬就与那守门校尉拱手说道:“这位将军,封某想要亲自带人出去找一找,还请将军通融一下。”
守门校尉之前从郑纶那里已经听说了根由,此刻也不疑有他,反而热心地问道:“世子爷可需要咱们帮忙?”
封君扬婉言拒绝了,又郑重谢了那校尉两句,这才带着人策马出了城。出城不过十多里,就在路边上看到了提前出来的那几个侍卫。封君扬命郑纶带了几个高手护着芸生暗中往南而走,渡过宛江之后再转向西行,途经江南返回泰兴。他又低声与芸生说道:“回到泰兴后你与姑父说杨成有意吞并冀州,请姑父相机行事。”
芸生听了急道:“表哥不同我一起回去?”
封君扬摇头道:“我得赶往冀州,看还能不能阻止此事。”
他说完不顾芸生反对,命郑纶护送着她离开,自己则带了辰年并其余的暗卫转向东南,直奔飞龙陉而去。
辰年手脚虽不听使唤,脑子却还能转,一下子就明白了封君扬叫自己如此打扮的目的,分明就是为了给芸生打掩护,叫杨成误以为封君扬他是带了芸生一同去了冀州。这样一来也好叫芸生更易逃脱。
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杨成要吞并冀州,并还不顾危险地前去冀州阻止。要说青、冀两州距离云西极远,就是离着泰兴都还有上千里的路,这两家打就打吧,于他封君扬又有什么关系?要是换做她,坐一边看热闹就是了,吃饱了撑得才往前凑呢!
辰年这里百思不得其解,封君扬那里派去飞龙陉口探路的暗卫已经返回,禀报道:“关口处灯火通明,守备森严,远瞧着比之前多了许多守军,已是不许任何人出入。”
封君扬面色微沉,想了想,转而问辰年道:“过太行山可还有别的路径?”
辰年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到自己头上,愣了一愣才答道:“有,但很难走。”
封君扬略一沉吟,说道:“带我们去。”
辰年心思转了转,暗想着若是真要走那条小路,少不得要翻山越岭,没准她就能借机逃脱,于是欣然应道:“好。”
封君扬便命她带路,一行人又往前行了一段,辰年借着月光仔细辨认了一下四周的山林,然后指着一条折向北边的羊肠小路说道:“从这里走。”
封君扬抬眼看了看那小路,见其往北蜿蜒而去,尽头处是一片黑漆漆的密林,也不知道能通向哪里。他转头看向辰年,问道:“没有认错?”
辰年拉下脸来,答道:“你若不信我,那就没法了。”
队伍最后面的那名暗卫忽地喊道:“后面有人追来了。”
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由远及近,众人心中俱是一惊,齐齐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一队人马从后追来,足有数十骑之多,夜色之中已是能模糊看到对方的身影,片刻功夫就要到了跟前。
不等封君扬吩咐,他身边的一个暗卫已是越众而出,向着来人高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那暗卫显然是内功高手,声音里灌注了充沛的内力,被又响又亮地传了出去。与此同时,护在封君扬四周的暗卫也迅速变换队形,亮出弓弩封住了来路。那暗卫又提气厉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