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回来了。”林少恩欣喜地对着已经走到楼梯口的苏子墨说到,又向他身后的薛飞点了点头。
苏子墨本来要上楼拿些文件的,此刻看到林管家就顺着问道,“林叔,他呢?”
林少恩在苏家工作了十几年,也算是看着苏子墨长大的。本来是和和睦睦的一家子。自从夫人离世后,少爷就老爷心生怨恨,三年前就自己搬出了苏宅。老爷这几年自己一个人过来,这种情况让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也是无可奈何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少爷,老爷今天一早上都在书房里面,还没吃午饭。”虽然知道最后一句对少爷来说是多余的,但是他还是惯性地提到。
苏子墨确实才不去理会他吃午饭了没有,要不是有事要说他也从来不会主动去找他。转过身对薛飞说,“你在楼下先坐着。”就提步上楼了。
薛飞点了点头,对林管家客气地说到,“打扰了,林叔。”虽然跟子墨是多年的好友,但是由于子墨跟董事长的关系。不甚和睦,对于苏家他也是很少踏入的。而现在一个人呆着,还是会略显尴尬。
林少恩和蔼地笑了笑,让他自己随意。他要好好地去张罗午饭,说不定等会少爷会留下来陪老爷吃午饭呢。
老爷一个人,真的是太寂寞了。
二楼。
苏子墨打开书房的门就径直走了进去,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对着一张照片发愣。
直到走到他办公桌对面坐下,才看到那是曾经一家三口在海南岛的合照。顿时觉得一阵巨大的讽刺,连说出口的话都变得咄咄逼人。
“人都不在了,做给谁看呢。”
苏邦国回过神来,把照片收回抽屉,沉静地看着他说,“我不需要做给谁看。”
“嗤”得一声苏子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再怎么样,他最深爱的母亲已经过世了,这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他看透了这个一向让他敬爱的父亲的开始。
“我来就是想说打算把zw做为苏氏集团的代表向欧洲引进我们公司旗下的福宁茶叶。老外们尝遍美酒,对我们中国的茶叶也是有极大兴趣,这要是策划得当就是一次巨大的商机,就当做是一次大胆地投资,而试验品就是zw。”
“那要是失败了怎么办?股票被甩空,zw是要申请破产的。苏氏集团是集股权投资、仓储物流、市耻理、融资担保、房产开发、矿产资源及进出口贸易为一体的综合性现代企业集团…。”苏邦国话还没说就被打断。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不管结果如何,都不需要苏氏出手。”
看着自己的儿子意气风发地跟自己谈lùn_gōng司的前景,这口气与神态真像小时候他说一定会拿到奥赛奖的模样。苏邦国一直欣慰自己有个能力出众的儿子,年轻的时候他忙于事业,还是得力于他的母亲啊。
“欣怡把你教得很好。”一时的感慨竟让他不意识地瞬间脱口而出,不出意料看到苏子墨骤然变色的脸。
苏子墨想今天真是见鬼了,看到他这样子为什么自己心里不痛快反而闷得很!
“咳咳,那你就忍心,zw可是你自己一个人创办的。”苏邦国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很多时候面对这个儿子都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顿了顿又继续说到,“也罢,你看着办吧。这几年你做的都很好,反正苏氏早晚也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苏邦国站了起来,“走吧,难得回来一趟,下去一起吃个饭吧。”
一直自顾自说,没有一点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模样,倒像是一个孤独的老人在寻求子女的陪伴。鬼使神差的,苏子墨诧异自己居然同意了!
薛飞看着一起走下楼梯五官相似的两个人,心里也是觉得一阵惊讶。今天怎么这么平静,谈话这么愉快?
薛飞看到这状况是疑惑的,可林少恩高兴了啊。只见他赶紧招呼仆人把饭菜摆上桌子,他就有预感少爷会留下来吃饭,欣喜得语调也不自觉提高了,“老爷,少爷快过来吃午饭,嗯还有薛先生。”
薛飞低声地叫了句,“董事长。”抬头朝苏子墨看过去,见他点了点头,方才安了心入座吃饭。
这一切苏邦国都看在眼里。薛飞他是知道的,儿子身边有个忠心相处又有帮助的好友,这让他倍感欣慰,而林管家对他来说也是知音难求啊。想到这里就转过头向林少恩看去,正好对上他温和的目光。
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几年呢?再也不要给自己留遗憾了,这点他希望儿子也能够懂得啊。
一顿饭下来都没有人开口。苏邦国本也不是个话多的,苏子墨更是缄默少言。难为的也就薛飞一个人。
你叫一个平时啰啰嗦嗦,神神叨叨的人,然后安安静静地一口一口规规矩矩地吃饭,这还真是全身都像被蚂蚁爬过一样难受。
等他们吃完,仆人们都把饭菜撤下,每人手中都端着杯茶盏浅抿着。
苏邦国觉得这是许久来吃得最贴心的一顿饭了,心情也不自觉跟着变好。虽然多了个外人,不过也没什么影响。
薛飞真是冤啊,躺着也中枪。
“微然那孩子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记得去接她。”苏邦国难得好脾气地说着。
“这话好像也不是你来说的,季叔叔他们都没要求,何况还有微涵在。”苏子墨无谓地回道。
苏邦国一听就不乐意,“这是什么话,还需要人家跟你提要求?现在我们跟你季叔叔是亲家,微然是你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