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只接触过那三个出色的男子,叶朗清自可排除在外,因为她很了解他。那么就只剩下那两个人了。
那女子一怔,眼神更是惊讶,“你怎知?”她第二次问这样的话。
“我就是知道。”寒裳淡淡的笑起来,莫名的,她就喜欢她这番模样,很天真很可爱。
“好吧,好吧,告诉你吧,是云长翎!”那女子摆了摆手,回答得很大方。
果然是云长翎,寒裳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甚至还轻轻松了口气,幸好是云长翎不是蓝御风。庆幸之后,却又忍不住懊恼起来。是蓝御风又如何,与她何关?
“你叫什么?跟他什么关系?”她轻甩了一下头,试图抛开那烦人的思绪,用问题转移了注意力。
那女子轻叹一声幽幽回答:“我叫彭筝,跟云长翎……算不得有关系。”说着说着,闪烁的眸子竟蒙上了淡淡的忧伤。
当那清澈的眸中升腾起渺渺的思绪,便显得尤为的美丽动人,连寒裳看了都心生忧伤,心底深处似乎与之有着某种共鸣。
“算不得有关系……”她不自禁地轻声重复着彭筝的话,多么贴切啊,她与他不也是如此么,算不得有关系。
见寒裳低落了情绪,彭筝忽地挥了挥手,似乎在驱散这屋中萦绕的忧伤气氛。“哎呀呀!不说那些臭男人好不好!”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嘴咧得老大,全然没有淑女的风范,更加没有帅哥的模样。
但是,寒裳却觉得她的笑特别真实,没有掩饰没有虚伪,生动鲜活,直直打动人的心扉。于是她也笑了,单纯的笑,没有娇柔没有做作。“好吧,那就说说你。”
“我?”彭筝眉头一挑,“我有什么好说的,疯丫头一个!倒是你,很有点可说之处。”
“哦?那你说说看?”寒裳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刚才的情绪已经被她清脆的声音冲淡了很多。
彭筝见寒裳喝茶,便也拿起茶杯来,学着她的样子轻抿一口,笑道:“瞧你的样子,多淑女,我却学不来。”说着,眼中便有了艳慕之色,“男人们总喜欢温柔的女子……”
寒裳看着她眉宇间散发的朗朗英气,忽然间了然,像她这般能扮成男子进妓院的女子,定然不是普通性情,而越是如此便越是可能缺乏普通女子那种俗透了的温柔。而云长翎喜欢的正是那种温柔吧!
其实,温柔又有什么好?倒不如她这般率性来得洒脱!
寒裳正暗自唏嘘,却觉手臂上微微一紧,低头看,彭筝的一双小手不知何时竟攀住了她的手臂。
“夜娇娘,你教教我,如何能够赢得喜欢之人的心?”彭筝的眼中闪着光芒,带着认真的神色。
寒裳心中微微一怅,轻轻摇头,“你便是你,委曲求全能可能赢得一生一世的爱恋?”
彭筝微微一怔,那双明亮的眸中忽的迸出璀璨的光彩,仿佛顿悟,她笑起来,笑颜如花,可爱得让人心动。“娇娘,你说得对,我就是我!”
寒裳看着她,觉得她的周身散发着一种灼灼的光彩,那么朝气蓬勃,直吸引得人无法移开目光。她不知,云长翎为何竟会不喜欢她。
时间缓缓流逝,夜已渐深,彭筝站起身来,恢复了一派潇洒公子的模样,对寒裳说:“娇娘,我真的要走了,不然你这清倌人还怎么清?”
寒裳微微一笑并不挽留,虽然她跟这个女子很投缘。世事便是如此,有些人相识一辈子也未必能成为朋友,有些人却只是一个眼神,便能打动你的内心。
但是,她并不需要朋友,所以不作挽留。
彭筝走到门口,回转过身来,朝她俏皮一笑道:“桌上的银子很多,足够我预定下两次的见面了吧?”
“勿须预定。”寒裳微微笑,后面一句却没出口,“如果我在的话。”
彭筝灿然一笑,推开门大步而去,削瘦的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小小的肩头能担负起天大的责任一般。
呵……武功竟还不弱呢!寒裳看着她忽而便不见了的背影,淡淡的笑起来。
回到屋里,浮萍和端木宣一如既往地等着。寒裳甫一进门便对浮萍道:“妈妈,你知道她是个女子对么?”
浮萍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但是笑容之中却带着些许的得意之色。
“查一查云长翎身边的女人。”寒裳坐下来,轻揉着太阳穴,淡淡说。在她准备调查彭筝的时候,心忽然间变得很疲倦。
黑暗中,端木宣无声地点了点头,接口道:“据说云长翎小时候便订了亲事,对方是戍边将军彭铁军的三女儿,不知可是这个女子?”
“嗯,查得再清楚一些。”寒裳淡淡的应,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是么,她果真是彭铁军的三女儿么?
第二日虽然阳光灿烂,但是风却很大,吹散了这炎夏的闷热之气。寒裳照例去给“爹娘”请安,告退的时候,碰见蓝御风和云长翎匆匆而来。
有了昨晚的事,寒裳看云长翎自有一番不同心境。本打算跟他问个好,却发现他与蓝御风眉宇之间隐着忧虑之色,不禁便放慢了离去的脚步。
“世伯,御风来与你辞别的!”今日的蓝御风一反往日的深沉和淡定,脚下的步子还未站定,便已开了口。
目的没有达成难道就要走么?寒裳听了,心中一诧,不禁停了步子扭头看他。某种情绪莫名的在心中膨胀,说不上是好奇还是不舍。
“怎的,是帮中出了什么事么?”叶霄云脸色一肃,还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