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妈咪……”
“啊？”
小旭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奶奶在跟你说话！”
对于自家妈咪的走神已经习惯的小旭瞥了眼自家奶奶的脸色，不大好，他选择低头沉默。
“妈，对不起。”
独孤倾抓了抓头发，因为刚才没听见方晴说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方晴盯着独孤倾看了一会儿，在独孤倾差点忍不住要钻到桌子底下去时叹了口气，摸了摸小旭的头发说了句“小旭乖，吃完早餐奶奶送你去学校”。
独孤倾才敢抬头看一眼方晴，她再没说什么，只静静的吃早餐。
她也低头吃早餐，就着杯子喝了口牛奶，发现昨天买牛奶时促销员说得如何香醇的牛奶很苦。
果然，什么东西都要亲自尝了才知道滋味如何。
一口气喝完杯中的牛奶，浓重的苦味萦绕舌尖，独孤倾在心里咬牙发誓再也不买这个牌子的牛奶。
“噗”的一声,独孤倾的誓没发完，喉咙口一痒，一大口的牛奶喷出全献给了对面坐着的小旭。
小旭面无表情的抬手擦了把脸。
独孤倾狠命的咳了一阵后，脸色通红的望着一句话没说的儿子，一把捂住脸，似是羞惭万分的模样，声音从指缝中传出。
“小旭，妈咪……对不起。”
一旁的方晴又叹了口气，似是无奈，站起来看孙子一眼。
“小旭，奶奶。”
方晴的脚步渐远时，小旭盯着一桌子的狼藉，黑水晶般的眼眸里有种不属于他这小小年龄的压抑。
“独孤倾，我真的很生气。”
他冷眼看着他的妈妈肩膀猛地一抖，看着她捂住脸的手紧了紧。
“你心里有事从来都不跟任何人说，从来都不愿意跟我说，从来都不愿意！”
“我真的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整间房子完全的安静下来，像是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抽干了，独孤倾猛地靠向椅背，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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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门前，康雪薇盯着女秘书漂亮的五官，有瞬间的恍惚。
这是第几次被挡在门外了？
初时的恨、怨、疼被绝望消磨殆尽，整颗心近乎麻木般的平静。
“让我进去。”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女秘书望着眼前一双精致的眼。
那一贯优雅柔弱的女孩径直推开呆愣的秘书，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躺着位俊美的男子，他闭着眼像是睡着，却依旧紧蹙着眉，下巴上长出青色的胡髭。
康雪薇蹲下平视着这张憔悴却依旧俊美的脸孔。
在大脑没发出指令前，她已经伸出了手，已经二十八岁的她像十八岁的少女一样想要用指尖勾勒出心爱之人的五官，每一笔燃着女人最美好的时光，每一笔盈满幸福，每一笔都成了过往。
纤白的指尖隔着空气描绘，她的眼里流出了泪，想着这么好看的脸她再也不配去碰触了。
先前那一场近乎让她和他丧命的灾难，那个黑暗的夜晚，她心爱的人在不远处，而她不知道有多少双手在身体上肆意而行，只知道她脏了，很脏。
眼泪流进嘴巴里，她觉得，这上天给的最终的惩罚，然而并不是。
当医生告诉她，不会有孩子。
她才知道，一颗活生生的心不能承受却必须承受的重量时，那窒息的感觉才是惩罚。
“寒哥哥……”
她最后一次在心爱的人耳边这样唤他，然后笑了笑：“我一直都想你幸福的，虽然你总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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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过后，独孤倾躺床上正要睡回笼觉，门铃突然响了，她蹙了蹙眉，翻了个身，拽起被子捂住耳朵，不高兴有人破坏了她这一个月来每天饭后就睡的习惯。
她是铁了心不会去开门的，可按铃的人似乎更具耐心，她只得起身开门。
“真是羡慕你，这日子过的和某种动物有一拼。”
独孤倾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对于独孤泽的调侃，全当没听见，关了门回身进了厨房倒了杯水放茶几上，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后，盘腿坐沙发上捞过靠枕歪头闭上眼睛。
静默了几分钟，侧躺在长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独孤泽睁开眼睛，盯着透明的一杯凉白开几秒，忽的坐起身。
“每次都是白开水，不能换一杯咖啡吗？”
他用请求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独孤倾却没答话。
方形的茶几中央放着圆圆精致的小鱼缸，里面是小旭同桌为了下次测验平安通过而送给小旭的一双小小的红金鱼。
独孤泽盯着那两条金鱼游了两圈，清淡开口。
“我记得你会煮咖啡，为什么不煮了？”
他以为这次同样等不到独孤倾开口，可事实她开口了。
嫩白的小脸蹭了蹭软软的额靠枕，她眼睛没睁开，整个人像只懒洋洋的猫儿，说出的话也懒洋洋的。
“是夏倾城会煮，可惜我是独孤倾。”
六年前，夏倾城能煮出很好喝的咖啡，而现在的独孤倾可不是她了。
独孤泽盯着对面闭着眼睛一脸慵懒的小脸，想着自己能忍住，他把白开水一口喝了，握住空杯子的手指收紧。
“你是在报复我，报复我让你最后没能去见尚谦寒。”
他终究没能忍住，只能极力控制这句话出口不至于变成咆哮。
独孤倾没说话，依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