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冰冷刺骨的水。眼前一片漆黑,青染什么也看不见。孤独无助像云一样卷上她的身躯,恐惧和害怕在她内心疯狂地滋长。
突然,眼前闪过风玄夜巧笑的妖冶脸庞,他走近她:“三月之期要到罗,小玄霜,你输喽……”
她急得直跳脚,抡起拳头就想砸他:“期限还没到!没到!”
手么!”
青染愣了一愣,拽起苏陵的手就往前走:“别说那么多,你先带我离开这鬼地方,这都哪儿!”
“想走么?落到我手上你可逃不了了。”青染猛然回头,苏陵竟又变成了夏盈香,她张狂得意地大笑道,“表哥已经知道你的目的了,他不会再包庇你了,哈哈哈哈……”
夏盈香的笑声直直冲击着青染的耳膜,整个脑子都回响着她的笑声,青染惊慌地捂上耳朵,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眼前夏盈香的脸再次扭曲变化。
“不要!不要!我不赌了……我不赌了!”青染大喊一声,蓦地睁开双眼,她的手被什么人握着,她下意识侧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苏陵憔悴的俊颜和焦灼的眼神。
原来是做梦。青染倏地松了口气,眼神不经意瞥向苏陵另一只手,一阵寒意从背脊直透下来。
那是寒铁令的图案!
落湖之前的事儿一霎间想了起来。那时,苏陵和秦昭离开了屋子,留她一人在房中。她就想再找找看房间里是否有密室或暗格。一边找,一边还拿出那张图案对照物什的大小外形,看看有没有可能藏匿令牌。就在她翻苏陵的书架时,夏盈香闯了进来,那女人本是去找苏陵的,一看见她拿着图纸在找些什么就一下将图抢了过去。还嚷嚷着要告诉苏陵。她追出去本想抢回图纸,却在与夏盈香推搡之时跌入了湖中。
这不是梦,是比梦还恐怖的事!
她不由咬了咬下嘴唇,想着苏陵必是已经知道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到底是该装失忆呢,还是装无辜呢。眼珠转了转,想不出头绪。只好看苏陵的反应见机行事了。
苏陵一见青染醒来,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但看到她茫然的神情时,心绪始终不宁。她梦中一直在说些什么不要赌了不要赌了,难道是反悔与他的赌约了吗。让她受到伤害是他的过失,但是就因为如此,她就要放弃他了吗?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紧,不由将手中的那张纸握成了一团。
青染一直在等苏陵发话,却见他一语不发,目光森然地将那张图揉成了一团,不由一阵心悸。这下惨了!苏陵一定在想要怎么拷问她,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死定了……
本来灵动的脑子,现在只剩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字在来回飘荡了。几番挣扎后,她毅然决定豁出去了,等苏陵来问不如主动坦白,还能先发制人。
打定主意,青染硬撑着坐起来,煞白着一张脸,还要强作气势:“我是、是跟你表妹打架了,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但是我自己也很惨的好不好,不知怎的就掉进湖里了。你、你就算很生气……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定我死罪,总得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啊。”
苏陵微抬眼皮:“哦?你要申辩什么?”
“第一,我是真心的喜欢你。在这点上我从来没有欺骗你。”反正骗了你你也不知道。青染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掰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接近你以来,总来没有想过更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伤害山庄的事。第三我辛辛苦苦兢兢业业……”
“好了。不用数了。”苏陵拉过青染的手,顺势将她整个人捞入怀中,一改平日冰冷的语气,无奈地柔声道,“你这是在替你自己抗辩还是在细数我的罪状?”
青染不解,这样就摆平了?她还没扯到寒铁令呢。苏陵竟然这么大方,知道她觊觎他们镇庄之宝都不生气?
“盈香已经跟我说了来龙去脉,她虽然小姐脾气,但终究不是大奸大恶的人,我想她也不是故意推你的。我会让你给你道歉的。”
“等等。”青染不可置信道,“道什么谦?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因为她推我下水吗?”
这次的事,夏盈香定跟苏陵告了状的,饶过自己已经很蹊跷了,为什么还让夏盈香跟自己道歉?
苏陵却不知道青染心中所想,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受了很大委屈,若是旁人,任你处置也无妨,但盈香她终究是姑母的女儿……”
青染的眼睛不由睁得的更大:“什么意思……”她指了指苏陵手中的纸,“那这个呢,你就这么算了?”
青染的意思是苏陵竟然完全不过问她关于寒铁令的事,实在太诡异了,可她的话在苏陵听来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他摆正她的肩,认真地对她道:“青染,你相信我,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真是越说越糊涂,青染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平缓了两口气息,指着苏陵手中寒铁令的图纸一字一句缓声道:“那个,你跟我说说,关于这个……夏盈香她……究竟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这图是她从你手里抢的,当时她以为这图是我的,所以才会……”苏陵对青染的过分执着毫无办法,只好逐句学给她听。
咳咳,原来竟是她高估了夏盈香的智商!青染无奈地扶额,谁会潜人家房里就偷一张破图啊,亏的她那时跟夏盈香抢的那么起劲,早知道就让她拿走给苏陵好了。自己也不至于掉进湖里。
不过得知苏陵并不知道实情,青染还是默默地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