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陵倏地一顿,诧异地看向青染,眸光里满是欣喜和期待:“你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
“嗯……这场景我好像在哪见过……”青染眉间有沉思之色,话中略带些迟疑,若有所思地迎上苏陵的目光,她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凉水当头浇在苏陵身上。
“我以前是不是撞破过你和哪个女的的好事呀?”
“你……”苏陵脸色顿时阴沉,袖下的手不由握紧,薄唇微张,像是想说什么,又生生给咽了回去。少顷,他直起身子,一拂衣袖,竟冷着张脸扬长离去了。
青染怔怔地看着苏陵的背影,内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半晌都已回不过神来,她慢慢的放松心情,深呼吸了几下。回想起方才的情形,感到不解,为何当苏陵靠近时她竟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苏陵口口声声说与她毫无关系,为何举动却如此……
又想起苏陵未完的话,她心中不由好奇,他想说“你”什么?
其实,苏陵想说的是,你赢了,败给你了……
好不容易向青染澄清了自己性取向正常这一事实,却迎来她更大的误解。原本瞒着青染真相,只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多,让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他想重新确定下自己在青染心中究竟是个什么位置。但苏陵如今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着实有些天真了。
没有那个赌约,青染对他,该是避之唯恐不及吧。
行过走廊拐角处,苏陵远远看见秦昭正匆匆向自己走来。
“属下拜见……”
“免了。”不等秦昭将话说完,苏陵便淡淡打断了他,越过他继续向前,声音飘荡在半空中,“说吧,什么事?”
秦昭紧接着提步跟上,神情严肃地正声道:“禀庄主,南宫止身上的那枚银针属下已找人检验过,是夺魂针,上面淬了剧毒。只是……”
苏陵脚步缓下:“只是什么?”
“只是,这夺魂针原是紫竹轩的独门暗器,威力无比,见血封喉。紫竹门人从不屑于在针上淬毒。”
“杀人灭口,栽赃陷害……看来,那人真正的目的,是想搅得江湖大乱。”苏陵眉峰挑起,墨色的瞳孔荡着深邃的暗光,蕴着狠戾的绝决,声音如子夜般冷寂,“可惜,他弄错了下手对象!”
原本,万仞山庄一向与世隔绝,不理会江湖纷争。但那日,那人下手的对象竟是青染,虽然南宫止已替青染挡去一劫,但他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绝不能姑息那人!
秦昭感受到了苏陵身上散发出的寒意,眸子颤了颤,突然想起另一桩事来,从袖口中掏出一封茶色信封,他继而又迟疑地道:“属下在南宫府取证调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来主持大局的仗剑山庄庄主秦啸天,他让属下给庄主捎了一封信……”言讫,将信封递了过去。
苏陵蓦地停下脚步,“哦?”了一声,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秦昭手中的信封,又看了看秦昭的表情,半晌,才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接过信封。
苏陵拆开信封,只草草扫了两行,便将信和着信封一并塞回给秦昭,冷漠道:“帮我给他回信,就说我没空。”话落,脚下的步子愈发加快向大堂走去。
秦昭收着信慌忙中瞥了两眼,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前,急声道:“庄主,秦庄主似乎有意要撮合庄主与秦小姐,庄主就这样拒绝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快步走在前苏陵倏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似笑非笑打量着秦昭,摸着下颚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秦昭啊,你最近对我的私事好像管的有些宽泛了吧。”
秦昭微微一震,即刻单膝跪地,恭敬回道:“属下不敢!”
苏陵拂了拂袖子,扶秦昭起身,眸光微凝:“你既知道他邀我前往是想撮合我和秦舞阳,你就应该想到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秦昭慢慢抬起头,若有所思看向眼前的主子,半晌无语。
苏陵见他不搭腔便顾自继续道:“下个月就是仗剑山庄的赏剑大会,南宫府在这个时间出了问题,江湖上定是人人自危。秦啸天不过是想和万仞山庄联姻,好把我们都拉进那趟浑水里。”
秦昭恍然大悟,惊声道:“庄主英明,是属下糊涂了。”
苏陵忽然低低一笑,唇角勾起的笑容,渐渐变得莫测:“不过这事我本来就打算插手到底来着……联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目光正触上秦昭讶异地眼神,苏陵恶作剧般故作正经道,“那秦舞阳也算长得清秀可人,不如秦昭你替我们万仞山庄取了她如何?”
秦昭原本平静的脸庞蓦地掀起巨浪,一双墨色眼眸瞪得老大直盯着苏陵,扑通一声,又是一个单膝跪地:“属下若是犯了什么过错,还请庄主直接责罚,不要调笑与属下!”
苏陵满意地一笑,眸中的雾霭沉沉褪去,光华流转,语调轻快:“方才是逗你的,起来吧。”
秦昭心有余悸地起身,望着身前的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庄主了。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要询问个明白:“庄主,那秦庄主那儿……”
“暂且搁着吧,反正距离他信中所说的日子还有些时间。这段日子,你替我查查,参加赏剑大会的都还有些什么人。”
“是。”秦昭领了命,刚要退下,却又被苏陵一声“等等”阻断了去路。
于是,他又返了回来,问道:“庄主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苏陵叹息了一声,像是思忖良久,那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