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吕后与鲁元公主的心中,表面上不拿出来说道是一回事,毕竟是疼宠了这么多年的知礼小辈,对于张嫣总是有一份潜在的亏欠的。
吕后正要开口圆了张嫣的拒绝,却不料,淮阳王妃似早有所料一般,脸色也终究有一丝嘲讽与不快道:“既然如此,那阿馨真是失礼了。阿嫣如今贵为皇后,岂还能任由我以长辈身份出言要求些什么的?”
这一句话听得有些刺耳,不过却让吕后、鲁元与张嫣觉得正常,这才像吕馨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吕馨从晨时入得长安城至现在夜晚降临,能够将贤淑熬到现在,真是大不易啊!
吕后不禁脸上露出一丝放心的笑容,故作埋怨责备道:“你与阿嫣也年长不了多少,处事更是不及于她,端着长辈的架子,你也不嫌弃臊意!?”
“是啊!”吕馨不似以往那般不服神情,而是显现一丝颓败,拿起桌案上一碗酒就往口中灌了下去,兴许是有些急了,她呛了咳了几声,这令吕后当场脸色沉了下去。
吕馨止了咳,脸上的红晕还在,她用手擦拭了嘴角的酒迹,情绪有些不稳、声音带着一些激动道:“我也时常问自己,当初我于纵马场上相中于他,千方百计求了太后要嫁给淮阳王到底是为了什么?果然真如他所言那样,我就是个送上门的,且是吕后逼着的,他不要也得要。”
此言一出,鲁元当场惊的轻声叫了出来。
而吕后的脸色难看到几近泛青。
张嫣更是眯了眯眼,看向一旁的吕馨,关于吕馨嫁给淮阳王刘友,她只知道是吕后下的诣意,却不知道当中还有这么一段。
“呵呵!呵呵!”吕馨见张嫣眯着眼看向自己,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她指着张嫣道:“当初的青涩姑娘,如今才刚要长成,就让如今朝中权贵陈平之子情根种下、齐王次子吵嚷着几年弃武从文荒废,更是让帝王不顾威仪,让人诟病与臣子抢妻,呵呵,我是不如阿嫣,即使年长几何也是惘然……没那个手段、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狐媚人的……”
“馨儿,你醉了,休要胡言了!”吕后沉沉的声音响起,她的脸色回复了些常色,可是依旧看得不出愉,只是声线平稳之中带着不予回绝的权威。
“诺!我这就下去歇着,下去歇着。”吕馨虽然有些失控,可是对于吕后的畏惧却是本能的,可是几年来在淮阳王府压抑的本性,哪能这么容易说停就停了,更何况,吕馨本就是自控能力差到不行的人。
当下,她摇摇晃晃的起身,再次指着张嫣、脸色几变,最后道:“阿嫣前些年于园中所言,我思之甚觉有礼,是,刘友若是身死,我也不会好过,可是我表现大肚贤惠,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他终于明目张胆的对府中美姬的独宠。为何会如此呢?为何会如此呢?”
吕馨推开上前扶着她的宫人,笔直笔直的站在殿中,神色变得凄苦,双眼泛着红,哽咽着大声道:“哈哈,我得到了他终于肯给我这这个王妃该有的敬重、得到了他给我的子嗣,可是除了这些呢?呵呵!他以前府中美姬众多,几乎处处都要留宿,我只当他对女色心思过重,可不想,他是惧怕我害了他最宠爱的姬子,现在我变贤惠了,他就明目张胆的独宠那个姬子了,呵呵!我……我……”
“送王妃下去歇着。”吕后的语气加重,她听到吕馨哽咽的停顿了下来,再瞧见她就这么站在殿中嘤嘤哭泣了起来,当下眼神严厉的看向退至一旁的宫人,吩咐道:“去前面看看陛下宴席是否散了,传淮阳王来见我。”
“谨诺!”宫人应声,随即上前搀扶吕馨,却不想,吕馨在感觉到有人碰触时,猛的抬头,伸手将宫人推开,嚷道:“走开,走开,我没醉,我不累,我不要歇着,我……我……要……..”嚷着嚷着,她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张嫣,在她身旁跪坐了下来,拿起张嫣的酒盏,突然间笑了起来,道:“阿嫣……噢……不,是皇后……皇后可否教我……呵呵!我……我是否要杖杀了那个美姬,然后也对人称,本王妃不喜与人共享一夫!?”
鲁元公主不似吕后,在她眼中,除了吕后与刘盈是至亲也是无法抗拒的存在,排下来就属张嫣就是最重要的。她对吕馨主要是看在吕后的颜面上,所以一直坐在旁边不便出声,可是眼瞧吕后吩咐的话语,吕馨根本就不当回事,而张嫣却几次三番的被吕馨逼到头上,当下也坐不住了,直接红着脸,不高兴的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馨儿,你逾越了!还不下去。”说完,就对着旁边被推到地上复又跪在地上的宫人大声道:“还不快些将王妃搀扶下去。小心伤了皇后娘娘,太后与陛下都不饶你们。”
两个宫人心中暗暗叫苦,余光快速的瞄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吕后、还有一脸冷漠犹如看戏的张嫣。
这一家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叫她们可怎么办呢?
谁不知道吕太后与吕氏一族的偏向,对吕馨简直是当另一个女儿一般,而张嫣身为皇后,更是不好惹的。
谁都没发出指令,他们当下也只能观望呀!
可是鲁元公主的吩咐又不能不听,于是再次出工不出力的,上前欲搀扶吕馨。
结果可想而知,两位宫人再次被吕馨推翻在地。甚至吕馨对于张嫣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