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将目光投注到窗外,极力不去看江四九。
在幻想中,他的手臂已不是他的一部分,所以被谁抱在哪里都已和他无关了。
以前受过毒打的岁月里,他也是以这种方法转移疼痛的感觉的。
但目前这种销魂蚀骨的感受,用这个方法似乎并不能平息内心的波动。
何况沈醉之中的江四九,一边抱着他的手臂,一边悄悄地转到了他的身边,挨着他的身体坐下了。
马超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内心强烈地天人交战着:出于贵胄公子的尊严想推开她,但又不舍得推开她。
阵阵少女淡淡的体香袭向他的鼻端,一具柔软的身体靠向了他强健的胸膛,依偎在他的胸前,两只手臂更是抱住了他,头埋在他的胸前。
她对他,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么亲密过。
马超的呼吸顿时粗重了起来。
他的心弦之中,响起了从未有过的震动。
似乎从前的被拒已经过去,如今生活中那光风霁月的一面,正向他慢慢打开了大门。
只是——
这一切又是这么的不合理。
若她没有喝醉,对他又岂会像现在这么温柔?
她把他当成了谁?
马超摄定心神,正要动用全部的意志力去推开她,江四九已经提前行动了。
她带着梦幻般的美妙神情,从他胸前直起腰来,娇笑着,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深吻。
马超全身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他本就在强力地压制着自己,但这一吻之下,只觉一股强烈的欲焰从心中燃起,瞬间烧遍了全身。
那是一种令他害怕的难以遏制的冲动,汹涌澎湃,完全无法用坚定地意志阻止。
一时琦念高涨,理性全失,完全忘记了对方已经喝醉,可能把自己当成了爱侣的这一事实,他紧紧地抱住了对方的身躯,大胆地亲吻着她的脸颊。
如果这时江四九能及时反应过来,她搂在怀中的其实是她目下还有所提防的马超的话,也许早就跳起来了。
若她稍作反抗,以马超的自尊心,也必可及时收住下一步的动作。
因为,他刚才已经说自己不能喝醉,就是怕两人都醉了,犯下无法挽回的过错。
而现下,他的人的确没有醉,但心却已醉倒。
但江四九非但不曾反抗,反而在他抱住她的同时,再次扬起头来,主动轻吻着他的薄唇。
马超心头狂跳,也如渴骥奔泉一般去追逐她的红唇。
两唇相接,既柔软又热烈,当中混合了酒的淡香与急促的呼吸,马超便在这热吻之中,整个人已到了醺然如醉、心跳失序的地步。
因为怀中女子不但美貌无双,更是他深心处所钟情的对象。
他已无法抗拒、无法抑制。
他将自己的战袍单手铺在了地上,一边拥着江四九,小心地把她放在上面,俯身去就的一瞬间,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些迷惑,但很快就被江四九的晕红的笑靥与迷蒙的双眸涤荡得无影无踪。
就连呼吸都已无法控制,还如何想得起其他事?
他以手感受她的柔软嫩滑的肌肤,将她的衣物全部褪下。同时感受到她的手也拂过他赤|裸的胸膛,在那饱胀的胸肌与背肌上来回摩挲。
这令他再一次吻向了她的唇,然后顺延而下,侧耳倾听着她的心跳。
“彭彭、彭彭……”
她的心也在急跳,如他一般。
——够了。
这样就够了,不管她此刻想起的是谁,只要她的确是为了他激动起来的,一切都似可不必再追问下去。
因为事已至此,无法停止。
或者说,事已至此,他也不愿意停止。
也许这便是天意。
他紧拥着她,缓缓地将自己送进她的身体,双目却丝毫不放松,观察着她的反应。
因为,这也是噩梦般的童年以及艰苦征战的少年时代以来,他从未有过的绮梦。
他要将这个梦永远地刻印在内心深处。
江四九眉头紧皱,喉中溢出数声痛苦的呻|吟,但每呻|吟一次,总有一个柔软的轻吻落在她的唇上,化去了她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强烈的欲浪。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做过的另一个梦。
跟左慈曾在梦中,有过那样羞人的经历。
今夜,会不会又是另一个梦?只是这梦中的人,再不是过去那不知来由的梦,而是一个值得记忆的梦。
她拱起上身,贴紧了对方。
心中不忍离去伤情的与翻涌不已的激情,不分伯仲。
对方似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感喟,一个用力,挤占了她所有的空白。
“呃……”一声喜悦的微吟,从她的唇间吐出,随即又被他吻住了。
紧接着,她从未有过那么激烈地被摇动了起来。
对方似在用他强健的身躯做舟,而她只是一把小小的桨,荡漾在他宽阔结实的怀中。
而且无论何时,他都不忘紧紧拥抱着她的上半身,也不忘在颠簸的余裕,在她的脸颊、嘴唇上印下轻吻,让她深深地感到他对她无尽的怜爱之意。
这种混合着尊重、怜惜与狂放的感情,也许放眼整个天下,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会给予她了。
江四九于快意之余,又心生无数的感动。
久久、久久。
一滴汗自他的下巴淌下,溶入了她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