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沒有听到凝儿的回应,耶律飞鹰恻然,又是轻唤了凝儿几声,他这才终于确定这小东西是睡过去了。
凝儿得知侧妃死去的消息已经是四日后的事情了,彼时她和雪落小莲三人在王府里那隅湖畔中心的亭子上看鱼,之后府里两个婢子沒注意到她们,也便在一旁就这事说得热闹。
府里上下统一的说法均是侧妃意外染病暴毙,凝儿轻叹了一声红颜薄命后也便沒去想那么许多了,王府终究复杂,再深究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莲,馨夫人在哪呢?怎么好像很久沒见着她了。”想起了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凝儿也便发问了一句,眉眼间倦意重重,凝儿只觉自己越发懒散了,每日里只想着能一直睡着才好。
“王妃,奴婢也许久沒听到馨夫人的消息了,要不……奴婢去打听下。”小莲不提防凝儿会问起北尘馨儿这么个人,这下子她也是毫无头绪。
“罢了,该见的总会见着,我们回去吧,我累了。”凝儿说话间已是站起了身。
倒是雪落见凝儿沒提问她嘟了嘟唇:“王妃,雪落扶你,王妃,你怎么老是不问雪落问題呢?雪落也知道很多事情的呀。”
凝儿莞尔,不多时她也便取笑了一句:“你呀你,成天就去听些旁门左道的玩意。”
回凌云阁后凝儿想是要继续去睡着,然而一碗药水下去后她却是精神了些,左右无事,她也便朝小莲打听了耶律飞鹰的生辰,得知耶律飞鹰的生辰就在一个月后时,凝儿心内开始琢磨着要给耶律飞鹰置办些什么。
两日后的午间,呼呼嗤嗤了好几天的小雪收敛住了阵势,天始放晴,耶律飞鹰來到凌云阁后便招呼人给凝儿端來了一碗药膳,说是补身子的玩意。
凝儿自是不疑有他,端起汤水,她有一下沒一下地啄着那药膳,心内隐约有股不对劲之感,然而她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忽略。
中途有名护卫匆匆忙忙地跑到耶律飞鹰耳边嘀咕了句什么,耶律飞鹰脸色骤变,旋即他安抚了凝儿两句便离开了。
暗影已是被派了出去,耶律飞鹰同样也离开了,这会儿院子外头的护卫虽说训练有素,但到底不及一个常年习武的练家子。
“你是谁。”素手一顿,凝儿也不张扬,只因着此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蒙面人微微一讶。
“你就是北宁王妃。”那黑衣人一对裸露在外的豹眸里闪烁过几分杀意。
凝儿心里头转眼间也便有了底,,这人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还沒惊动外头的人,想來他是有些能耐的,站起身,凝儿身子轻颤,脸上却不肯显露出惧色來:“敢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哼。”那黑衣人显然沒什么耐心,一柄银剑自他身后窜出,眨眼间那银亮剑身便晃得凝儿眼睛发疼。
凝儿稍稍闪了个身,那剑立刻便抵上了她的喉口。
“你就是北尘凝儿,我要你的命。”那黑衣人说话间已是将剑身朝前推进了几分,凝儿的雪颈上顿时鲜血翻涌。
“为什么。”疼,凝儿眼里有一瞬间掠过了一抹脆弱。
“我本以为北宁王是有多爱你才忍心杀了芷儿,如今看來倒也不然,你也不过是个愚蠢的女人罢了。”那黑衣男人愤然,很快他便是阴骛了一双眼,恨不得将凝儿千刀万剐,,可就算是北宁王对这个女人也是虚情假意的又如何,夫债妇偿,这女人嫁与了北宁王为妃,芷儿心内想是对这女子也有恨意的吧,既然如此,他何不趁机将这女人杀了。
凝儿一对精致迷离的瞳眸中惑然更深,才想着要回应句什么,她的小腹处却是突然传來了一阵剧烈的痛意,脸色煞白,凝儿捂紧了小腹,再也顾不上那随时可能取了她性命的长剑,她蹲下身來,两只素手紧扣,五指收拢。
黑衣男子似是早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幕,冷笑一声,他随之也便收了剑,指尖抚过那剑身上的血,他眼里的疯狂抖生。
“北宁王妃,想不到吧,我都还沒要你的命,你就已经成这模样了。”挑起了凝儿的下颚,黑衣男子像是很满意凝儿此际眼里的痛楚难受。
“你……放开……”凝儿想挣开那手,怎奈自己浑身的气力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大半,此际她连抬下手都显费劲。
黑衣男人视若无睹,施施然一句话,他顷刻间便又是将凝儿打入了无道轮回,永不超生:“对了,王妃,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的好夫君北宁王刚刚命人在你的药膳里下了落子粉呢?王妃,你可真是不长心眼,北宁王不能容忍有人生下他的子女,王妃莫非以为自己能够例外,人啊!就是不能太自以为是。”
“我……不信……”不知过了多久凝儿口里才勉强挤出了这么句话,与此同时她眼前一昏,竟是硬生生地要昏厥过去。
黑衣男子哪里舍得放过这么个欺辱凝儿的机会,寒恻恻地凛笑了一声,他再次在凝儿耳畔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王妃,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呢?景园知道吗?北宁王府的水牢,你的好姐姐,亲生姐姐,就那个亡国的公主,叫馨儿还是什么的,她现在就住在那里呢?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已经怀上了你们王爷的种,我猜你们王爷估摸着还在犹豫要不要让那女人把孩子生下來呢?方才北宁王就是奔着她去了,因为我给那女人动了点小手脚,那女人现在和你啊!一个情况,你说说,你们姐妹是不是很有缘呢?”
“我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