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月亮,又清又冷,泻下冰一样的银辉校园全能高手。
好酒不怕巷子深。无数的男人像热爱金钱一样热爱酒。城东头一家隐蔽的酒肆里,生意非常红火,像过节一样热闹。这家酒肆不仅卖酒,而且还是赌客的聚集地。俗话说得好,酒和赌能把各种各样的人聚集到一块。酒肆里的赌桌上,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挥舞着胳膊,呲牙咧嘴,疯狂地摇色子。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对面挤满了男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上至九十老翁、下至十来岁的儿童,都瞪大了眼睛,脑袋随着色子转动。一会儿,壮汉将色子放在了桌子上。人们纷纷拿出银子,买大的买大,买小的买小。
一个身材高大、头发像锅盖一样扣在头上的男子爽快地丢下五十两银子,喝道:“我买小。”
壮汉将扣在色子上的盒子拿掉。
很多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壮汉笑道:“麻六,你今天手气真好!”
头发像锅盖一样的男子兴奋得满脸通红,他将一大堆银子拨进袋子,哈哈大笑道:“一会儿请你喝酒。”
清晨,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抛在天边。
壮汉摇完色子。人们纷纷下注。壮汉见麻六犹豫不决,不耐烦地道:“麻六,你不玩了就把位置让开。”麻六的眼睛血红血红的,他咽了下口水,道:“我的银子输完了,我家里还有,你等着,我回去取来翻本。”
外面雾气很大。麻六拎着钱袋子,一路小跑,回到了酒肆。他擦擦头发上的水珠子,只听“咣当”一声,他将钱袋子丢在了桌子上。
壮汉将钱袋子打开,顿时两眼放光,里面有五个金元宝。
众人纷纷张大了嘴巴,发出“啧啧”的声音。
麻六大喝一声:“伙计,来碗酒。”伙计飞快地端过来一碗白酒。麻六接过碗一饮而尽,他死死地盯住色子,一字一句地道:“五个金元宝,押小。”
壮汉伸手拿起罩在色子上的盒子。
麻六脸色紧张得像猪肝一样,他屏息凝神,暗暗祈祷:“菩萨保佑,让我一把捞回本钱。赌完这把,就再也不赌了,心脏受不了了。”
待壮汉翻开盒子后,麻六“咚”地一声坐在地上。这可是他受吴贵妃雇佣,冒着生命危险假装刺杀皇帝赚来的血汗钱。
壮汉将金元宝收起来,继续摇色子。待他将色子放在桌子上,便吆喝起来:“买大买小?”
麻六道:“我再赌一把。”
壮汉哂笑道:“你拿什么赌?”
麻六想了想,伸出一只手,道:“我拿这只手赌,要是赢了,就把我今晚输的钱还给我,要是输了,你就把这只手剁掉。”
壮汉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要别人的手,喜欢取了舌头下酒喝。”
麻六心道:“说不定这一把就全捞回来了。”他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随你。”
壮汉从桌子下面拿出纸和笔,写好后,抓住麻六的手摁下了手印。
麻六擦擦冷汗,定了定心神,坚定地道:“买小。”
壮汉将盒子揭开。
麻六顿时面如死灰,接着,他拔腿就冲出了酒肆。
壮汉冷笑一声,继续摇色子。
不一会儿,几个男子持刀将麻六押了进来。
酒客和赌客们见此情景,做鸟兽散。
麻六的脑袋被摁在桌子上。
壮汉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
麻六苦苦哀求道:“好汉饶了我,我上有高堂,下有嗷嗷叫的孩子。”
壮汉冷哼一声,指着摁着手印的纸,道:“这难道不是你自愿的?赌的时候怎么没有想想你家的老人孩子?”
麻六流下两行悔恨的眼泪,道:“我是一时鬼迷心窍,饶了我吧!”
壮汉道:“兄弟,想想你干了什么事?现在人家怕你捅出来,所以要把你的舌头割了,你可别怪我!”说完,吩咐手下动手。
麻六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道:“吴贵妃,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突然,只听“吱呀”一声,酒肆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便是鲁雯雯,她远远地望见几个人拿着大刀追赶一个人,便跟过来了。她在窗外看到了这一幕。
壮汉喝道:“什么人?”
鲁雯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扔在他面前。
壮汉将信将疑地拿起来,吃惊地道:“五万两!”接着,他抬起头,不解地望着鲁雯雯。
鲁雯雯指着麻六,面无表情地道:“这些银子够你们隐姓埋名活一辈子了,放了他。”
壮汉犹豫了一下,便吩咐手下将麻六松开。
鲁雯雯带着麻六离开酒肆。
西华殿里,梅香拉着吴贵妃悄悄地来到灵妃寝房的窗户边。
只见灵妃正在跪拜一个怪异的木偶,口中念念有词:“求傩婆保佑我早日登上后位!”
吴贵妃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去揪住灵妃的头发,恶狠狠地道:“想做皇后想疯了吧?没有我,你知道皇上长什么样?没有我,你喝西北风吧!就你这尖嘴猴腮的模样,一副小家子做派,配做皇后吗?这西华殿可是本宫主位,你寄居在我的屋檐下,竟敢如此嚣张!臭不要脸!”
灵妃眼泪直流,慌忙跪在地上,狠狠地甩了自己几个耳光,道:“我再也不敢了,娘娘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吴贵妃见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嫌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