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打算把这些少女放了,但转念一想,宰相第一次就派给他这样的差事,是不是试探他?如果放了,宰相就不会信任他了烙印残妻。自己大仇未报,必须先取得他的信任。
到了边境线上,大西国的人已经候着了。待马车停了下来,对方立即上车检验,并清点人数。
李聪跟在领头的身边,随口问道:“我们现在已经达成了多少人的交易?”
领头的道:“包括这次的话,一共有一千人了。”
李聪惊得差点喊出来,他急忙捂住嘴巴。宰相居然贩卖了这么多人口,真是罪恶滔天!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道:“这些女子到了大西国,要去做什么?”
领头的道:“这个你就用不着过问了。总之,会比在贵国过得好就行了。”
李聪无言以对。
对方验收完毕,递给李聪一个装满金币的箱子,然后赶上装满少女的马车朝大西国境内走去。
李聪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暗自祈祷:“上天保佑你们活得平平安安的!请原谅我,如果我放了你们,会拖延了找到元凶的时间。如果抓不到元凶,还会有更多的少女背井离乡、生死渺茫!”
回到相府,李聪把装着金币的箱子交给吴权。
吴权仔细点了下,一个都不差。他高兴地拍拍李聪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乐呵呵地道:“干得不错,只要听老夫的,年轻人前途无量,会步步高升的!对了,我交给你的契约呢?”
李聪道:“拿到钱我就把它撕掉了,留着也没用。”
吴权有些不相信,他盯着他的眼睛,但看不出任何异常。
李聪知道吴权怀疑他,但他早就预料到了,暗道:“老狐狸,你对我不放心,我自然也会提防着你。日后你若对我不利,这份契约或许就是保命的东西。”
这时,姬月兰走了进来,爱怜地掏出手帕,擦擦李聪额头上的汗珠。
李聪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张口道:“娘,我饿了。”
姬月兰慌忙道:“娘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李聪跟在她的后面,朝厨房走去。
吴权心道:“一个人只要有**,就没有拿不下的。这个年轻人已经尝到了一点荣华富贵地滋味,不可能轻易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幸福。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身边已没有多少可以用的人。这样的人聪明且听话,应当好好培养,将来就是自己的好帮手。”
他摇摇头苦笑,自己的疑心太重了,大概已经被失去爱女的仇恨冲昏头脑了。他走进寝房,取出珍藏多年的老参,拿到厨房,吩咐厨子炖汤给李聪补补身子。
姬月兰语重心长地道:“孩子,你可要听老爷的话,老爷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儿子。”
吴权忙道:“老夫尊重年轻人的意见,你若是愿意,就是老夫的儿子,若是不愿意,老夫也不勉强。改日,老夫再替你说一门亲事。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李聪想起了凤儿的模样,暗道:“可惜好白菜让樊大胜这头猪拱了。”他咧开嘴笑道:“只要娘看中的,我就喜欢。”
姬月兰发出爽朗的笑声,道:“看来,过不了两年,为娘的就能做奶奶了。”她的心情十分激动,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开心了。
吴权看着这母子俩,心底发出一声叹息,暗道:“可惜,这不是我那原配,这个机灵但有些质朴的小伙子也只是为别人延续的香火。”
在这个并不十分太平的年代里,南方的货物要想到达北方,需要向各个山头缴纳买路费,还有各种法定的税额,到了紫京已是天价。但很多货物仍是供不应求,紫京不缺有钱人,只缺昂贵的物品。没有最昂贵,只有更昂贵。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很平常的事情,人们已经司空见惯了。在灾难还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他们只把这些看作是一种笑话,一种谈资。如同一群猴子围观着一只惨死的猴子,觉得这只惨死的猴子是个傻子。
有些商人为了降低成本,便雇佣军队为他们沿路保驾护航。
一天,李聪正在阅读《三十六计》,忽然内急,入完厕,走过旁边的房间,里面依然烟雾缭绕,麻将声此起彼伏。
只听文质彬彬的男子道:“这几天怎么不见王统领?”
肥胖不堪的男子打着哈欠道:“他为了还赌债,替一个商人押运绸缎,现在估计正在处理那批货。”
文质彬彬的男子奇怪地道:“帮忙押运货物,怎么还要帮忙处理货物?”
肥胖不堪的男子哑然失笑,撇撇嘴,道:“这王统领也太贪心了!货物押到紫京的时候,他见这位绸缎商腰缠万贯,十分阔气,于是不但收取事先商定好的银两,还索要巨额辛苦费。结果人家不给,他就把人家杀了,然后把十几辆货车全拖进了自家的宅子。”
众人挤眉弄眼、哈哈大笑。
李聪看到这个场景,顿时懵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他拍拍脑袋,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些人做的事情真是令人费解!他想不到这些人干着这些勾当。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杀人越货,谋取私利。真是让人气愤,太让人想不通了。难道手持刀剑,就随时可以草菅人命?
他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继续钻研《三十六计》。
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李聪见是自己的手下,便和气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子凑到他面前,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