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西斜的月色,六人急急赶路,足足走了两个时辰,这才来到了东阳门后山华灯初处起笙歌。
林涛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丁小语道:“小语,你和张师妹一同失踪了三个月,你们一直都在一起吗?”
丁小语不明其意,就点了点头。其实,他与张彩莺在一起的时间不足一个月。
林涛听了大惊道:“你……你们白天夜里都住在一起,没干什么事?”
丁小语眉毛一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涛道:“我是想知道,你……你碰她没有?有没有那个……”随后又低声地说:“她还是个处子之身吗?”
丁小语呸了一声,道:“我丁小语是那种人?我看如果你与张师妹关在一处,只需两天,可能就,就……”他还没说完,就听到东阳门内有人高声喊道:“吴青师伯回来了!”
六人一听脸色大变,立即伏在草中,向东阳门内观看。远远地见到弟子们高举着灯笼火把,有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身着银袍的青年,径直向后山的洞府走去。那银袍青年正是当日在腾龙岗村,被丁小语打了一个耳光的吴青!
只听吴青志得意满地说:“此行三叉山,还真是战绩显著啊,我与几个同门师侄一口气连斩黑甲幽魂六十五只!还捣毁了两处鬼灵弟子的巢穴!”
“哇,师伯好厉害,真不愧是二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啊!”
“那是自然,师伯将来娶了灵仙子为妻,迟早要继承门主之位,到那时,我东阳门也可在千岳国内扬眉吐气了。”
“那当然,师伯文武全才,将来必将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业!我东阳门今后可全仰仗师伯的文治武功了……”
一番阿谀之辞,要多肉麻有多肉麻,吴青却自得地微笑着,一一坦然受用。一行人呼啦啦地走过,身后留下一片宁静。
看到吴青拥戴者堪众,丁小语心中暗道:就凭吴青当日在腾龙岗村的表现,就知道吴青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吴青若要暗中加害,钟正和施碧灵根本保不住自己。
周亚海低声说:“不如我们现在不回东阳门了,直接就走,躲着他便是。”
“你们走吧,我和柳生去找钟正师叔给你打个招呼。吴师伯气量特别小,有一次就因为一个弟子私下里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就被他割去了耳朵,你打了他一巴掌,他肯定要报复的。”林涛说。
丁小语沉吟了一会儿,他倒不是全都担心吴青,而是想到自己体内的魔气一旦被人所知,那麻烦可就大了。他点了点头肯定地说:“这样也好,避免多生事端。”
柳生也点头称是。
“什么人!”就在这时,几个巡视弟子已经见到了六人,飞也一般地走了过来,近前一看是丁小语,也是满脸喜色,一一上前打招呼,相互问候。
这些人丁小语有的认识,有的则不认识。他心中暗暗叫苦,本想让柳生给钟正捎个话,就此带着周亚海一走了之,随后再向钟正谢罪,但却没想到突然碰到了巡视弟子,这的确有些难办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平时还没有对一件事情如此害怕,以至于想到要逃走,不由得心生惭愧。吴青归来,还能要了自己的命不成?想到这里,在几个弟子的簇拥之下,他坦然返回了东阳山门。
……
此时在吴青洞府客厅之中,喧闹声此起彼落,座下弟子及与之交好的众人纷纷赶来,为他的凯旋而欢呼庆贺,若大的客厅之内,竟然有六七十位之多。吴青满面笑容地坐在正中的一把镶金嵌玉的太师椅上,自得神情溢于言表。
他向众人挥了挥手,全场立即安静下来。在众人中看了又看,并不见施碧灵,眉头微皱。他向众人寒喧了几句,便遣散了,只余五六人在坐,孙大头赫然就在其中。
吴青道:“外出三个月,东阳门变化还真不小,留下各位,请说说这其中的变化吧,捡重要的来说,明天拜见师傅,也好有个准备。”他把目光投向坐在最前的一个瘦高青年道:“张水元,你是我的大弟子,由你先来说。”
张水元在吴青的众弟子之中修为最高,已经达到了炼气十层,再有三五年,很可能首先晋阶成筑基期。
他点了点头,消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几个月前,千足古魔啸声不断,飞仙台有命,三长老也在三个月前离开了宗门,去千魔岗镇守封印去了,预计一年以后,才可能回来。”
吴青点头:“碧灵仙子近况如何?”
张水元又说:“没,没什么,只是她可能马上就要筑基了,门主他老人家正在为筑基丹伤脑筋,说是想差人去到三圣门借一枚回来……。”
“你有事情瞒着我,快说仔细喽!”吴青早就看出张水元的表情有异样,拍几喝道。
众人都不敢作声。张水元偷窥吴青几眼,轻声说:“灵仙子,最近和钟正师叔走得很近,常常在一起讨论修炼之法,还出去一同历练……”
吴青只听到一半儿,立即心中大怒:“够了!”
他缓缓地站起了身,来回走动,突然间一挥手,拍飞了几上的数枚茶杯,脸色涨得鲜红谷滴,脖上青筋乱跳。他恨恨地说:“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有弟子偷偷向我暗示,我还不信。我在外面追杀鬼灵宗的妖物,九死一生,他却在宗中横刀夺爱!钟正~~!施碧灵,被着我干下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别以为她是门主的女儿我就不敢动她!”
另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