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合凝道:“小气换个好听点的词叫勤俭节约。”
刘蒹葭抬头,趾高气昂道:“你抢了我的男人,我凭什么在你身上用好听点的词?”
嘲讽的语气让在座除了吴子江之外的人皆是一惊,吴天良皱了皱眉,宋达涛抱臂对她的表现见怪不怪,罗合凝惊地呆在原地,说不出一句驳斥的话。
张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唇上的皮扎得她舌头疼,欲说些话减轻自己的罪行,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坑坑巴巴的呜咽声。
“你不是嫂子的好朋友么?”吴子江挤到罗合凝面前,替她挡住了来自刘蒹葭眼中的指责,嫂子懵了,他可不能懵,兄长不保护嫂子,他保护嫂子。
刘蒹葭弯腰,与他平视:“你多大了?”
吴子江吓得往后一退,脚下柔柔软软的是……低头扭头一同进行,哦,是嫂子的脚啊!面不改色地移开脚,转回头道:“先来后到,我先问的,你要先回答我。”
刘蒹葭直起身子,托着下巴懊恼状:“我和你嫂子的关系,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
吴子江一拍手,开心道:“我没有想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有想他们的关系,那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肯定很简单吧?
“没有想我和她的关系?”刘蒹葭语气不善道,她对父母和罗合凝之外的人,从没太多耐心,选择跟吴子江说话的原因是她不能和罗合凝说话,看了一圈后,就选中了和罗合凝相同点的吴子江。
哪想到,她对吴子江的承受能力竟然跟普通人一样!
刘蒹葭万分后悔自己拿吴子江替代罗合凝的举动。
完全不知情的吴子江还傻乎乎地站在罗合凝面前,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住了罗合凝大半个身躯,圆圆的脸蛋鼓了起来:“恩,没想!”
刘蒹葭道:“在她……”含糊地把不要脸三个字囔囔过去,深吸一口气,快速道:“在她不要脸地嫁给吴天良之前,我和她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在她进行嫁给爱上吴天良一系列活动时,我和她是情敌,以后,她将是吴天良的下堂妇。”
宋达涛不淡定地放下了手臂。
罗合凝握紧了拳头,吸气,吐出,吸气,吐出:“蒹葭,你要为他和我决裂?”
“不为他跟你决裂你会松手么?”刘蒹葭不给罗合凝说话的机会,讽刺地哼哼两声道:“不会吧?我知道你爱他,他也和我说了,他有多讨厌你,他说他恨不得把你……啧啧,念在朋友一场的份上,难听的话,我不说了。”
罗合凝痛到感觉不到疼了,长长的指甲嵌入手心里,殷红的血液爬满了她的指甲:“说吧,我听得进去。”
刘蒹葭把吴子江拉到一边,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他说,他恨不得给你安上七出之条的每一条,他说,他不仅仅想要休了你,他说,他要你身败名裂,要你浸猪笼!!!”
滴答滴答。
红色的液体从指甲盖处爬到了指关节,又从指关节处滴落在地上,它们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很清脆,像是谁家的风铃迎风时的叮叮铃铃。
罗合凝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突然又疼了,手上的力气加大,不放弃地继续问:“倘若我离开他,你和我能恢复原状么?”
“恢复原状?哈哈哈哈~罗合凝,罗翠花,你在搞笑吧?”刘蒹葭笑得背过身子,蹲在她面前:“你应该知道,从你们成亲的那一刻开始,咱们就无法回到从前了!”
刘蒹葭的歇斯底里,萦绕在耳边,只聚不散。
在她耳边回荡的一直是,回不去了,她们再也回不去了之类的话,其中还夹杂着刘蒹葭和吴天良在一起的幸福场景。
心如刀割,遂又毫不留情地凌迟着她的心脏。
她爱的人,和她感情最好的人却最恨她。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只记得,在她出门的那一刻,吴天良抱着刘蒹葭狠狠地亲了上去,那种深刻,不是想要把对方揉到自己骨头里,还会是哪样?
他们当着她的面亲吻,是想让她死心,还是想让她知道她配不上吴天良?
抑或是,她根本没有做刘蒹葭朋友的资格?
“哇!”
迷蒙间,罗合凝看到自己吐出的黑红色的血液。
她是得绝症了么?
得绝症了多好啊,至少她不用面对自己最信任的朋友离开,不用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人亲吻自己的朋友,不行不行!她不能得绝症,家中的父母还等着她养。
她不能不负责任的离开,让两位老人孤独终老。
眼睛合上。
过了一天多的时间。
她睁开了眼睛,手撑着床,慢吞吞地站起来,咦,手?嘴角抽动几下在抽动几下,又抽动几下,平静之后对着门外的人吼道:“吴子江,快给我滚进来!”
“好好好。”吴子江应付地连说了几个号,然后,猛地转身跑到她面前,把脸埋在她的掌心里撒娇:“嫂子啊,昨天吓死我了!你说你,在前面走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呢?”
“是啊,怎么突然晕倒了呢?”罗合凝对她出客栈之后的事都比较好奇,她是怎么出去的,又是怎么回来的都是个迷:“我是怎么回来的?”
吴子江激动的脸立马变得不太乐意了:“还记得我有次在别人面前装傻么?”
罗合凝记吴子江的黑历史记的是最清的,闻言屁颠屁颠地回答:“顾知庭,我记得!”
“你在路上晕倒了,他把你抱了回来。”吴子江四处看了看,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