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淡定的瞧着他们,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褪去。
罗合凝顾不上累不累,慌忙地躲到楚辞身后,蹲下身子,抱着腿,强迫自己笑得开心。
楚辞身上的仙气全然不见,笑声张狂富有老鸨味:“她不跳了,谁来帮我赚钱呢?请吴公子别忘了我做的是什么生意,也不要忘了,她是我最看重的头牌。”
最看重的头牌?
不愧是当过花魁,转行后当老鸨的,说起谎话来,那可真叫一个顺嘴!罗合凝暗暗地佩服着她,自卑随之油然而生,跟楚辞比起来,自己算得上是什么?
相貌,提到过很多回,答案不必多说,回回败落在楚辞和刘蒹葭的手里;大无畏或者无私,自己跟他们根本没有可比性;特长爱好更是差到十万八千里……
回归正题,罗合凝边鼓掌边郁闷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楚辞家的头牌。
头牌不头牌的暂且也不说,她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进青楼了?这几天会在这里帮忙完全是因为欠人情啊!
青楼,人声鼎沸。
各色人物抱着女人或在青楼里调笑,或揽着美人儿跌跌撞撞的摸着通往某个房间,还有恶趣味的男人假扮路边蛮汉调戏路边的小姑娘……不同的人物构造的是一个整体的青楼。
每晚因不同的人而精彩,所以,青楼里的人虽然是固定的,但是发生在青楼中的故事却无法统一。
站在青楼东北角的男人,不停地展开,折上扇子,嘴上噙着的笑意一直挂在脸上,仿佛笑是粘在他脸上的画:“娘子随不随我回去,是她说的算,她若是想回去,你向我要黄金万两我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楚辞不接话,礼貌地等他继续往下说。
罗合凝等了半天,不见他们继续,脸上的表情业已调整好,偷偷地扭过身子拽着楚辞衣服的下摆网上看。
吴天良没有急着跟罗合凝说话,他与楚辞对视,宛若一场交易。
楚辞道:“倘使不答应呢?”
不答应,你会掏出黄金万两毁了这家青楼,还是用这笔银子做别的事逼迫罗合凝离开?楚辞几乎确定,不论吴天良用的是怎样的方法,罗合凝的答案不会改变。
罗合凝可以用人情拖住,不能被金钱拖住。
这一点,不仅仅是楚辞知道,跟罗合凝生活相对来说比较久的吴天良自然也知道,吴天良不傻,满满自信道:“答不答应是你的事,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你的抉择。”
用罗合凝换一万两银子对任何商人来说都是一笔划算的交易,一个人,换一生荣华富贵,多划算。
楚辞深思了下道:“很划算,可是我要太多的钱没用,青楼的运行足够我开销,吃香的喝辣的。”
“它无法让你重归昨日辉煌,无法让你一曲惊四座,一舞动全场。”
一针见血。
楚辞的表情不似开始那么坚定,渐渐的动容,动容的表情在她脸上出现了不到五秒钟就散了去:“往日的荣华与荣誉与我而言,早已是过眼云烟,我何必为了永远都回不去的年华毁了面前的摇钱树呢?”
吴天良不为所动地循循善诱:“我能让你重回以前的地位漫漫丹途。”
“不必了。”楚辞立刻拒绝了他。
吴天良听她说拒绝,脸上的笑容加深:“她爹娘在吴府,说是要见她。”
学会生意经,在某个意义上也是学会了攻心,弄清别人的想法,对症下药,从而达到自己最想要的结果。
“跟爹娘说我在青楼!”罗合凝缓缓站起,趴在楚辞身上,懒洋洋的表情不再为吴天良而动容,只有她和贴着她的楚辞才知道,为了达到表情上的效果,她忍得多苦。
浑身在颤抖,依然不能阻止她的理性压倒感性。
感性咆哮着要快点投入吴天良的怀抱,理性告诉她,冲进了吴天良的怀抱得到的会是一句类似于:见到你,我明白了贱人其实是一个神圣的词。
告诉父母自己在青楼,父母开始会很生气,跟他们说说具体的事态发展,他们一定会原谅自己!
“选择你口中的方法,我还会出现在这里么?”吴天良不慌不忙地应对,堆积在脸上的笑,和谐到虚假。
罗合凝也不生气:“吴公子的要求是?”
吴公子是很疏远的称呼,疏远到类似于陌生人的初见。
吴天良带笑的脸上没有变化,不被人看到的心里闪过一刹那的失落,他跟自己说过,不管罗合凝怎么对他都是他自找的,自找的,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笑得出了声音道:“跟我回家。”
“我会找别的方法见父母的。”
“别天真的以为我会给你别的方法见他们,方法只有去我家这一种,愿不愿意随你便。”
罗合凝狠狠地把头扭到一边,看旁边的人,即将冲出眼眶的泪回去了:“吴公子想看休书么?”
观主观方给出了两人不能藕断丝连的证明,她不是浪子,在她身上用不到浪子回头金不换之类的话,好马不吃回头草类似的,她倒是可以借鉴借鉴。
她不需要回头,她需要大步大步地往前走,不回头。
她的后路,已经被她描摹过无数遍的休书断绝。
休书,两人之间无法磨灭的伤疤。
吴天良道:“不要休书,只要你陪我回去即可。”
……一番挣扎之后,罗合凝尾随着吴天良离开了青楼,自从吴天良家出来以后,罗合凝就很少出来了,忽然出来,真心不太能适应。
觉得门口应该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