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的哀伤[滑头鬼之孙]债。
老者盯着画,深陷的眼眶湿了:“她是我闺女,小时候很听话,长大了便只听她心上人的,什么爹啊娘啊,全给她抛到脑后去了,她娘刚病的时候,我让她回来看看她娘,她说什么‘娘三天两头生病,天天回去,你给我盘缠啊!’。”
“啪”
眼泪砸在宣纸上,无措地与宣纸融为一体。
老者道:“我想啊,她一个女孩儿在外面也不容易,就跟她说‘你回来吧,盘缠我给你准备。’,其实,我想她在家里多陪陪她娘说话,有些话她娘不跟我说,只跟女儿说……”
“一直到她母亲去了,她都没回来。”
“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心里恨呐!她娘疼她,她竟然能说出那种话……你们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有多矛盾,当我远远看到她的时候,多想狠狠地抽她一巴掌,让她跪到她娘的牌位前,跟她母亲认错。”
“可我没能下去手,因为她回来的时候,是要哭的表情。”
“父母,都疼自己的孩子,看到她的时候,我心里还是难受。”
“看到她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整整哭了一天,最后是你爹娘把她拉起来的,忘了说了我妻子的丧事也是他们帮忙给办的,说起来,我欠你们家的只能到下辈子还了。”
罗合凝道:“楚爷爷,别说丧气话!”
老者布满皱纹的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眼睛,道:“当年的带走我女儿的人是九王爷,你们……走吧。”
孤寡老人独自坐在客厅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对女儿的思念和对他们的背叛的自责狠狠地折磨着他因苍老而变得脆弱的心。
本该走的女孩儿沉默着走到他的面前,说了一句话。
老者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等到背影完全消失,才拄着拐杖赶到村口,他们还没有坐上马车,女孩儿看到了他,急忙冲他挥手。
吴天良道:“他是看我的,不是看你的。”
罗合凝心情好的坐在马车后面,看着老者的身形消失在视线里,轻声道:“看谁不一样啊。”
顾知庭问:“你回去跟他说什么了?”
吴天良也跟好奇这个问题。
罗合凝望着他们走的方向道:“没什么。”
顾知庭:“嗯?”
吴天良:“哼!”
罗合凝无奈地答了一句:“我跟楚爷爷说,小顾会帮他找回来他女儿,我回家的时候会让母亲过来看他。”
顾知庭警惕地问:“你知道?”
罗合凝抓了抓头发,解释道:“我爹娘跟他的关系很好,要你不做点什么不就显得多余了?对了,楚爷爷的画卷怎么会在你手上?你是偷的还是抢的还是来硬的?”
顾知庭道:“他欠了我一个人情,便给了我一幅画,就是你们刚才看的那副,他说,拿着那幅画就能找到所有我能找到的东西。”
楚爷爷的女儿跟炎夏族有什么关系?
罗合凝不解地问:“楚爷爷的女儿认识炎夏族人吗?”
顾知庭瞥了他一眼,道:“她不认识,不见得九王爷不认识,九王爷见多识广,什么稀奇的东西没见过?”
“所以。”罗合凝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你找我们来的目的是让楚爷爷说出楚阿姨的身份喽?”
不对,不对!
她心里分明叫嚣着不对,可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这一点。
如果不是,那他找到她和吴天良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步步紧扣,环环相套的引他们入陷阱?
还有,吴老夫人的毒到底是谁下的?
脑海中蹦出一条又一条的线索,而她不知道确不知道哪条是有用的,哪条是没用的。
“是。”顾知庭没有否认:“你的身份我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但我没有想到你们会主动找到我。”
罗合凝揉着太阳穴问道:“没有想到的意思是?”
顾知庭道:“我决定在第二天去找你们的,没想到你们竟然比我快了一步。”
……
真的不是他吗?
罗合凝接触的人里,顾知庭最有作案嫌疑,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而他有请得动神医能让神医欠他人情,就证明他很有能力,一个古代的人,混到这个地步,背后哪能没点实力?
那,支持顾知庭行动的背后势力是什么呢?
眉心间起了一座小山。
吴天良把她拉到怀里,温柔地为她按摩,当年讨好小姑娘的手法用到自己妻子的身上,没有一丝违和:“娘子,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罗合凝听话地点点头。
好了好了,不想了,反正不管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而且她对于古代的组织知之甚少,甚至连朝中的势力都不知道有那几派,她关心的只有她的家人,和她的朋友邻居。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该发生的不管你怎么阻止都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你铺垫了一堆也不会继续下去。
吴天良见她的眉头平了,开口问道:“咱们找到九王爷之后要怎么做?”
顾知庭斜了他一眼,一个只会让妻子出头的废柴,竟也会问他这种问题?满不在乎地应付道:“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吴天良嘴角上挑,明明非常在乎,脸上是毫不在意的神情:“你有计划?”
顾知庭道:“是又怎样?”
吴天良抬头瞄了他一眼,继续道:“这就是你的诚意吗?你不愿与我们合作,我们现在就可以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