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庭答应神医的事?
藏在罗合凝身体深处的八卦因子复活,沮丧的状态霎时被踹到了脑勺后面,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只渴望被投食的小狗,只差没摇尾巴装可怜了赤唐。
神医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八卦他,手上一用力,罗合凝立马惊叫出声:“疼,疼疼疼!”
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白净如葱般的手腕潺潺流出,鲜血冒出的速度如同徐徐流动的春水,既赏心悦目又虐的人心肝疼。
罗合凝心肝疼,神医心肝也疼:“快拿个盆来,这么好的药可不能浪费了!”
罗合凝气的差点掀桌:“不打一声招呼,就猛地戳开我的手腕,不用说声对不起吗!?”不说对不起也就算了,关键是说的话还这么的……没良心!
神医惊异道:“早戳晚戳都是戳,干嘛非要在乎到底是早了会儿或是晚了会儿?而且出其不意的戳,你才不会在期待中放大你的疼痛。”他接过盆,换掉小碟子,喋喋不休道:“相信我的手法,巴拉巴拉……”
罗合凝瞪着盆里的血,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耳畔,神医的唠叨仍旧进行着。
每一句话都是在无意中拨动她脑中昏睡的弦,眼皮,越来越重,脑子,越来越不清晰。
他们在说什么?
还在讨论着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吗?
不管了,还是先睡吧……
眼看着她睡着,神医放开她的手腕,诧叹地盯着被自己戳开的地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炎夏族人不愧是炎夏族人,只要处理的好,他们致命的伤口竟然能愈合的跟普通伤口一样快。
“神医。”吴天良不动声色地站到罗合凝身前,挡住神医的视线,他不喜欢别人眨也不眨眼地看着她:“我夫人真会那么疼吗?”
神医似笑非笑道:“怀疑我引以为傲的医术?”
吴天良见他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心里立刻舒服了不少,错开脸时,不小心看到了罗合凝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微笑着不着痕迹地地把她的胳膊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怀里,怜惜道:“怕她太疼,受不了。”
神医道:“还有一种方法。”
吴天良看他。
神医别开脸道:“把母蛊养在男人身上,子蛊养在罗合凝体内,用相思滋养相思蛊。”
吴天良,顾知庭纷纷表示听不懂。
神医道:“总之,身上养着母蛊和子蛊的人不能相见,但蛊会改变人的心智,不,是会改变人对爱情这一方面的感受,让中了子蛊的人爱上中了母蛊的人,待到相思把蛊喂到长大后,便能取出母蛊,以养子蛊的炎夏族的血液养着母蛊直至红,然后把母蛊磨成粉末,混合着别的药,也是一种解毒的办法。”
吴天良道:“似乎比刚才那一种方法更麻烦?”
神医道:“这种方法不会害她那么疼。”
吴天良:“?”
神医解释道:“用相思蛊虫的壳隔绝她的疼痛,这种方法虽好,却有一个弊端——爱,不是相互的。子蛊对母蛊产生的感情,母蛊是不会回应的,你懂吗?我说的意思是,母蛊放在谁身上,罗合凝爱的人便会是谁,而她爱的人并不一定会爱上她……你慎重地考虑考虑,等有结果了在告诉我。”
用蛊,能让她爱上自己?
吴天良心中腾起一股兴奋,脑海中刹然闪现了他们相处的多个场景,令人失望的是,脑中的镜头里没有一个是她主动讨好自己的。
你这么不愿意爱上我,那我偏偏叫你爱上我。
带着些不甘,吴天良开了口:“用这种方法吧。”
神医躇踌了一会儿,按理说家属提出了要求他们应该听从,可中了相思蛊的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甚肯定的问道:“他们爱上一个人以后会变得特别的死心眼,多数炎夏族人一辈子只认定一个人,你好好想想,等你们把她送到地方拐回来的时候再给我答案。”
他最后一句话中的她指的是楚锦。
楚锦听完,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
吴天良拉着罗合凝的手,发现她还在睡着,打横抱起她问:“没关系吗?”
神医道:“放的血有点多,晕倒是在所难免的,无碍,你们走吧。”
马车重新上路。
吴天良抱着罗合凝,像是在抱着什么珍惜的宝物。
顾知庭闭目养神,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神医说的话:子蛊会爱上母蛊,炎夏族人通常一辈子只认定一个伴侣。
他承认在听到神医提到这个条件的时候,他心动了,尽管知道吴天良是她的相公,他还是禁不住地被诱惑,内心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旋转着变大:吴天良跟罗合凝没有感情,他们是名不副实的夫妻……
吴天良不爱她……那么,自己可以顶替吗?
缓缓地睁开眼,他试探道:“吴兄,母蛊你是打算……?”
吴天良知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微微一笑道:“下到我身上,能救到母亲,又能增进我们夫妻间的感情,何乐而不为呢?”
顾知庭点了点头,眼中期望的光芒被冰熄灭,一半的身体笼罩在黑暗之中,阴暗的想法随着迸出。
夫妻又怎样?
我想得到的人或东西,必定属于我。
吴天良啊吴天良,你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娶了罗合凝……还有宋达涛,当初让他走,他竟然把刘蒹葭也带走了,看来不给他点教训看看,他就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