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苏念正在厨房忙碌晚饭,看到他们连忙说:“累了吧,快进去休息,我做好了叫你们。”江辰逸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想在天黑之前赶回去的话,马上得动身。
乔景年看在眼里,转身往主屋走:“妈一腔热情,吃了再走也不迟吧。”江辰逸二话沒说,跟了进去。
晚餐非常丰盛,乔景年看看妈又看看他,感慨道:“今天这顿才有年饭的味道。”昨天只有自己和妈妈两个人,气氛总好像差点什么似地,她歪着头想了想,“不如喝点酒助助兴?”
“辰逸等会要开车,还是别喝了吧。”苏念连忙制止。
乔景年拿眼睛睇着他,不说话,江辰逸难得配合她,“今天难得团圆,喝一点沒关系,妈,您说呢?”啧啧啧,那妈叫得要立起來了,苏念哪有不允的道理,答应着起身拿酒去了。
她低着头,唇角溢出丝丝笑意,尖尖的蛋形脸,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眼底盛满了笑意,愈加显得明眸锆齿,美丽动人。
看上去欢喜莫名,就因为他答应留下來吗?
江辰逸沉吟,不定。
本來答应了苏念,喝点酒造造气氛,但不许放量,可是乔景年总可以找到理由再次干杯,先是喝团圆酒,连从不沾酒的苏念也意思性地润了润唇,接下來又是恭贺新禧又是预祝來年的,花样繁多巧立名目。
渐渐的,苏念算是看出一点名堂來了,女儿这是变着法留人,更加觉得世上之事总是这么好事多磨,半分不随人意,又联想到自己半生不济,不由心生悲意,索性由着两人闹去。
酒瓶空了大半,乔景年极尽耍赖之能事,其中大部分灌进了江辰逸的喉咙,不过她见识过他的酒量,这点酒不至于令他醉倒。
可是,她此时一袭梅红软缎小夹袄,勾勒出曼妙的水蛇腰,活像折子戏里的小娘子,执了壶往官人杯里续着酒,此情,此景,此人,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于是,偏偏他就醉了,最后一杯抽下去,一头趴在桌子上不动了,把苏念吓坏了,指示乔景年将他扶到床上去。
乔景年架着他,男人沉重的身体全压在她的身上,别说她现在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就算是从前体健貌端的那会也会受不了,很快便气喘吁吁,偏偏他还极不配合,口里不住地“喝,还要喝”,脚步拖着不肯走,她一边哄一边移,总算成功地将他放倒在床上。
“景年。”
她坐在床上长呼了一口气,他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口里叫着她的名字,乔景年以为他有什么事,笑着回头,却发现他紧闭着双眼,好似睡着了一般,双臂却是极有力道地圈着她的腰,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她身上的薄袄,清晰地传到肌肤上,她已经被酒精烧灼的身体又热了几分,浑身汗津津的,大概是刚才累的。
门口响起脚步声,是妈妈过來了,心里一惊,乔景年用力掰开他的手,站了起來,苏念就在这个时候进來了,手里端着一个杯子,“來,蜂蜜水,给他喂下去,醒醒酒。你也是,明知道他不能喝,干嘛非劝他喝。”
他什么时候不能喝了,以前每次聚会,他哪次不比今天喝得多,从來沒见过他醉的,不会是酒有问題吧,她马上否定了这个可能,自己也喝了,不什么也沒有吗?
真是奇了怪了,她从妈妈手中接过杯子:“妈,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苏念还不放心,又叮嘱两句,这才出去了。
乔景年帮他脱了外面的开司米风衣,抻得平平整整的,别看他行伍出身,骨子里还是公子范儿,一向很注重仪表,屋里唯一一把椅子,那上面已经有一件她的外套,便将风衣搭在上面,这才回身用勺子舀了蜂蜜水,轻轻地撬开他的嘴巴,一口一口地喂进去,好在男人很乖很配合,沒费多大劲便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