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威胁她: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话到喉咙口.临时换成了这一句.乔景年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一句“打断腿”的威胁.只怕你不说还好.一说.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压根不甩你.
“你无耻.”
乔景年气得大骂.
“不信你试试看.”
江辰逸知道这回打到了她的七寸上.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转身的时候.一脸的得意顿然换成了沮丧.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才能留住她.
流氓.无赖.魔鬼.qín_shòu……
她拥被.将所有骂人的话翻出來“复习”了一遍.骂累了.倒头便睡.
阿塞江.阿塞刀.阿塞拜的江……
她不知道这是手机铃声第几次响起.继续充耳不闻.蓦然.她的唇角微微挑起一道冷艳的弧.将右手中的刀片抵在左手腕上.只须一划.鲜红的液体便会热切地流出來.或许.它的温度可以略微温暖一下她侵入骨髓的冷.
景年.景年.
好像是妈妈在叫着她的名字.
不会吧.她咕噜一声.翻身继续睡觉.“景年.你在吗.景年.开门.”外面提高了声音.好像不是幻听.
妈妈怎么來了.
她一下子慌了神.跳下床东一件西一件地找來衣服穿上.又将屋子里容易遭人生疑的物品和痕迹清理了一遍.
对了.还有最易露出破绽的卫浴间.
大理石洗脸台上廖廖放着几件男性用品.香皂、面霜还有剃须刀.洁净而简单.看样子除了他偶尔光顾.不曾有过其他人尤其是女人來过的痕迹.
管它有沒有女人來过.乔景年将他的用品悉数扔进垃圾袋中.
这才跑着出來.一边答应着一边上去开了门.
“景年.你沒事吧.打你手机你不接.敲了半天又不开门.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苏念一把拉住她.上上下下地捏了一遍.不免皱眉:“景年.你穿的这一身像什么样子.”
裙子本來撕得像彩条.后來衣衫被他扯掉了几颗纽扣.全身上下都带着一副颓唐不堪的气息.难怪妈妈摇头.
浑身的伤被妈妈捏得生疼.乔景年忍着.笑着拉住妈妈的手:“妈.您不懂了.这叫时尚.对了.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不会是他告诉的吧.
天哪.难不成他真将自己的那些事抖出來了.
妈妈一生洁身自好.如果知道自己从前混迹于夜总会.现在又做了小三.肯定会被活活气死的.
苏念在沙发上坐下后.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刚才站在门外叫她她不应.心里乱糟糟的.什么样的念头都出现了.就怕她出什么事.
这孩子命运真是不顺.好不容易嫁了江辰逸这么一个如意郎君.结果不到一年便离了.后來跟着靳司勒吧.虽然不是那么满意.总算有个依靠.结果……
“我问的辰逸.怎么啦.”
原來苏念打电话十有八.九不在线.本來就不放心.昨晚听到别人议论.才知道靳司勒出了事.今天一大早便赶了过來.又不知道她住哪.打她手机也不接.只得打电话问了江辰逸找了來.
还好.他给她留了一丝情面.乔景年略略放了心.倒了杯水过來.看到妈妈惊魂未定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好惭愧.这么大了.还让老人操心.
“景年.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苏念接过杯子放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一边打量一边心疼不已.“孩子.你要是心里苦便哭出來.别憋出什么病來.啊.”
鼻子一酸.眼里雾气弥漫.乔景年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将泪意逼了回去.“妈.我真的沒事.您就爱瞎操心.我这不是在减肥吗.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