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前的情景,靳司勒有些吃不消,薄唇勾出一抹讪笑:“还好,不过柳医生,你这是想干什么,不会想拿我当小白鼠吧。”
嘻嘻嘻......
几名女实习生吃吃地笑了起來,被何柳一记横视,赶紧捂住嘴巴,可是笑意一时又收不住,便低着头,不敢出声,肩膀一抽一抽的笑得很难受。
“护士长,开始吧。”何柳命令。
不是吧,当着这么多人进行“每日一课”,,量体温、测心跳、数脉搏也就算了,换药可是要宽衣解带的,虽然他脸皮厚,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受不了啊。
“不用,我好了,你看,。”病床除了床头靠着墙,其余三方都围满了人,全都盯着他,靳司勒一边说一边拍了一下胸口,袢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冽嘴,妈.的,真像一只猴子啊!他呕得暗骂一句。
何柳略微皱了一下眉头:“108床,这是医院,请你配合一点。”
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靳司勒便乖乖地躺下了,被一帮人指使着,让伸左胳膊不能伸右胳膊,让夹住体温计生怕动一下掉出來了......心头那叫一个恨哪,这还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nnd,老子发誓后半辈子再也不进医院了,这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在手术台上像待宰的猪,现在躺在病床上被一帮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和小子,像猴子一样摆弄,他索性闭着眼睛,眼不见为净。
“开始换药。”随着一声,有人动手解他的衣服。
“对了,你们不是一直想观摩李医生做手术吗?现在可以先欣赏一下他的缝合技术。”何柳带着骄傲的口吻向那帮学生娃推荐着。
靳司勒听着,心头有些酸,毕竟是与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女人,当着面赤.裸.裸地夸赞别的男人,真让人受不了。
“哇,好棒。”
“何老师,这就是李医生独创的内缝合法吧,听说不仅疤痕小,还利于愈合呢?”
那帮女实习生一起惊叹起來。
切,不就是一条像缝合线吗?像蚯蚓一样,至于这么像见了艺术品似地啧啧称叹吗?他妈的,叽叽喳喳的吵死了,他简直想爆糊,到底还是忍住了。
“所谓内缝合法就是皮内缝合,针法是从这里勾进去,再从这里出來。”
何柳一边侃侃而谈,一边伸出指头指指点点。
“何老师,您的手怎么了。”
靳司勒听到一声惊呼,倏地张开眼睛,正好看到她未來得及收回的指头,用纱布包扎着。
“沒什么,一点小伤。”何柳淡淡地答。
女生长得秀秀气气的,闻言伸了一下舌头:“还好还好,我们教授说过,外科医生的手就好比钢琴家一样,都是值得无比珍视的。”
“对,所以我以后再也不会令它们受伤了。”何柳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指令:“好了,去下一个病房。”
“柳医生,请留步。”
一帮人忽啦啦地往外走,靳司勒盯着她的背影,道。
“你们先去,我一会就來。”闻言,何柳让大家先去了,这才转身,双手插在口袋里,平心静气地问:“你有什么事。”
他盯着她看,足有一分钟,愣是沒看出她的心绪來,不得不佩服,她掩藏情绪的水平不在自己之下,又或者,她是真的放下了。
“你的指头不要紧吧。”
何柳的脸波澜不现,说话带着淡淡的疏离与客气:“沒什么大碍,谢谢你的关心。”
“我要出院。”靳司勒像跟人赌气似地,突然大声。
女人依旧不急不燥,表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现在不行,你的伤口还沒有完全愈合,搞不好会感染,你放心,到你该出院的时候,就算你想住我们也不会留的,还有事吗?”
...
“沒事了。”他觉得憋气,又沒处可发,丢出三个字,拉开被子兜头盖上了,郁闷啊。
沒过多久,靳司勒出院了,何柳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性子,待人温和,却又留有距离,浑身透着一股疏疏淡淡的味道。
只是至亲如妈妈,至爱她如师兄,却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不同,一双细长的眼睛,眸底流露出的光芒闪烁着幽清,让人看着发冷。
据说时间可以平复世间任何的伤痛,不管对与不对,反正何柳觉得有道理,现在的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无论是业务还是声誉都直比师兄李思扬了。
说到师兄,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一个人,喜欢他的姑娘不少,更有院内院外好多人抢着帮忙张罗,都被他礼貌却坚决地拒绝了,令何柳备感不安,便琢磨着怎么帮他。
这天,她接到一个电话,是中学同学兼闺蜜打來的,说是过來开一个会,想跟老同学会个面,何柳放下电话的那一刻,灵机一动,一个主意横空出世。
华初初上时分,香格里拉大酒店披着五彩缤纷的霓虹,盛装。
李思扬与何柳并肩步入玫瑰厅,不觉暗赞,不愧是全市知名的情侣餐厅,大堂布置得典雅而浪漫,对对情侣相对而坐,配了如水的音乐,仿佛空气中都带有爱情的味道,心里便如同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师妹第一次约他來这种地方,用意不言而喻吧。
“柳儿,这里。”不远处,一位美丽的女子笑吟吟地扬手,低唤。
李思扬便在略略诧异中,跟着师妹走过去,他极是体贴地帮师妹拉开座椅,谁知何柳偏身坐在一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