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蓦然钻进糖醋排骨的香味,那是她的最爱,今天闻着却有种想吐的感觉,而且越來越厉害,忍了半天还是沒忍住,起身跑到卫浴间趴在马桶上便吐了起來。
闻声赶來的妈妈帮她拍打后背,递漱口水,边忙边问:“是不是有了?”
她起初沒听懂,还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什么有了?”妈妈不做声,只拍了拍她的肚子,很久不见欢颜的脸上分明泛着一丝喜色。
乔景年突然会过意思來,心一沉,蹙着眉头驳斥道:“胡猜什么呀,人家天天都在吃药,怎么可能?我就是凉了胃。”
可是吃饭的时候还是出了一些状况,以前她是大块吃肉大口扒饭,常惹得一起吃的人也食欲大增,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一点味口都沒有,而且闻着油腥味就想吐,为免妈妈再起疑心,她只得强忍着。
她也觉得不对,前段日子两个人太恩爱了,只有有空,管它沙发还是床,浴室还是卫浴间,逮着机会便纠缠在一处了,早把吃药的事忘到爪哇国去了。
今天早上只顾着呕气,也忘记了吃药。
乔景年赶紧找來包包,摸出药來,正准备往嘴巴里丢,忽然起了疑心,将药拿到眼前,药片上字样极小,不仔细看根本辨别不出写的什么,仔细一看,赫然写着维e字样。
江辰逸!
她差点发出狮子吼,飞睃了妈妈一眼,总算忍住了。
上帝保佑,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她暗暗祈祷着。
“景年,你毕竟是有家的人,老陪着妈妈也不是办法,今晚回去吧。”苏念早就看出來两个人不大对劲,见她坐在一边发呆,便劝了起來。
乔景年从沉思中醒來,发现妈妈已经老得不成样了,特别是头发全白了,心底一酸:“妈,我明天陪您去把头发染一下吧。”无论怎么样,日子还得过下去,要过就得过好,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算了,又沒人看,不管它了。”苏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听到她耳朵里无比惊心:“妈,爸爸虽然不在了,可您还有我,我们一起把日子过好,这才是爸爸最希望看到的不是吗?”
苏念怜爱地笼了笼她额头的流海,“你爸最希望看到的是你过得幸福,别犟了,回去跟辰逸好好过日子,妈这儿你放心,啊?”
她知道,和江辰逸幸福地过下去,这不仅是爸的希望,更是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唯一值得欣慰的事了,可是她不能只顾着自己幸福,忘记了父母曾经遭受的苦难。
她也沒有跟妈妈提及爸爸被人陷害的事,妈妈再也经受不任何打击了,报仇的事就由她这个女儿來做吧。
视线偶尔投在电视上,正在播放关于本市招商引资的内容,蓦然,一个气质高贵,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身影跃上画面。
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爸爸,她倒是活得又滋润又尊贵,沒事还要在电视上露露脸,乔景年拿起遥控器就要换台,画面上接着出现一个华美不凡的男子,令她的手顿住了。
温庭玉?
他什么时候來g市的?
当即认真地看完新闻,这才知道,原來温氏药业意欲在g市投资建厂,派七公子温庭玉先行考察,周静安作为招商引资局一把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既可露脸又可以捞政绩的机会。
温家与她,确切地说是温庭玉的母亲有如她的救命恩人。
当年,她买通蛇头办假结婚去了芝加哥,谁知那个假丈夫见色起意,意欲对她不轨,她奋力逃脱,自然绿卡沒有弄到手,成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靠在餐馆里打黑工度日。